尸体运走后,现场的血迹即可随即被清理——这种因车祸死亡的尸体在现场处理的过程非常简单而直观,只要在确定死者被撞击的方位参数后,现场即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保护意义。只要经过简单扼要的三D还原事故的属性认定差不多就算完成了。
站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坐标上去观察具体事物的流变过程,其实是所有逻辑的支撑。因此,我们的作品在设计人物与现实的关系时,总是把人物的生活环境安排在我们最熟悉的环境之下。如果没有这个临场感的代入,即便出现三十年代的民国人物带手机,电脑出行的情节,读者也没有多大意见。因为在流行穿越的文学时代,即便是孟姜女也可能在登长城寻找丈夫时,提前用手机与丈夫联络。而只不过是在无法联络到丈夫的情况之下,才作出了到长城寻夫的决定。现实元素的提取与对比是现实主义作品成立的基础。
我们从子影婚姻的经历中,所看见的并不是她个人独立的孤立的人生经历。在她的爱情成分中,有感恩,有被动,有盲从。但是,这里有一个共同的交汇点就是,除了经历多次婚姻的洗礼之外,她还要面对她那些婚姻中留下的孩子。而这些孩子后来的人生轨迹又折射出这种婚姻阵疼留给下一个的深刻影响及烙印。而实际上,不论这些孩子在将来的人生旅途中如何幸运,都不能弥补原始母爱的认同极其这种原始母爱中断之后的残酷心理压力。
实际上,我们也一直希望按照事情的顺序尽快让读者了解些关键的文学细节。但是,这种愿望却总是不能令人称心如愿。假若我们沿着子影出国定居的顺序叙述的话——也就是说,为什么在出国申请办理妥善并且不日即将启程澳大利亚的情形之下,楚紫却突然死亡了?明显按照这个顺序写下去的话,我们又可以产生出最少四到五个章节篇幅的联想,所谓的楚紫之死只不过是子影澳大利亚丈夫一手制造的悲剧而已——或许是子影丈夫其他家族成员为阻拦楚紫接管澳大利亚公司所做出的一个阴谋事件。所以,我们故事中的每件事每个细节都非常特殊,它始终不能让你按照一个设计好的细节及情节一直顺利的发展下去。
当我们的故事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实际上是进入了一个无限制循环的逻辑怪圈。并且更加重要的是,明明白白我们有自己明确的故事主体却不能按照这个思路围绕这个主题顺利的写下去。并且,我们这个故事在主题上也非常沉重与复杂:面对个别没有真正死亡动机的自杀者我们该如何思考的问题。而对于楚紫及山戊的自杀事件来说,与其他莫名其妙自杀的案件有具有特别重要本质意义的区别。他们之所以删除了所有的电子文档资料的行为,就是说他们的自杀是一个具有明确计划死亡的自杀事件。这里并不是说他们的自杀没有明确的动机性,只不过是因为随着电子资料的删除而暂时被隐藏了而已。
实际上,关于楚紫电脑的格式化问题还存在许许多多方面的疑点。因为在楚紫的死亡原因没有被确立之前,这个电脑就算是已经格式化,与浩也没有单独处理的权力——也就是说,与浩在将这个笔记本拿到公安局做鉴定的那个硬盘根本不是楚紫的原始硬盘。也就是说, 当我们的故事费尽心机费尽心机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又即将面临着推倒重来的考验。这个无限制循环的逻辑怪圈随着我们的谨慎书写不但没有得到遏制,并且还在无限的扩张与扩展着,甚至让你的思维及神经崩溃!曾经,我们关于硬盘的想象是如此的简单,随便找个电脑专业技术人员就能做到的事情。可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谨慎的逻辑却不得不提醒我们,我们之前所有关于硬盘的联想都是个错误与荒谬。
实际上,尽管在我们故事的一开始就有能力阻止这个逻辑怪物的无限非理性膨胀,可是,我们又错了。因为楚紫原始硬盘的被调换,并不仅仅到了与浩手里之后就就此结束。与浩是楚紫专案组的组长。即便他说那个硬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甚至,他可以在楚紫死亡的结论得出后再回头提及硬盘的事——因为硬盘是被格式化的,因为硬盘的文档资料是可以仿造的,因为硬盘甚至是可以损坏到不能完整恢复文档的地步。
但是,所有的这些又都存在着假设的元素——因为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明与浩在案件分析会上出示的硬盘文件就不是楚紫电脑的原始文件痕迹。很明显,当我们再次回过头来反观硬盘这一细节的时候才发现,推理有时候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尽管他非同一般的吻合着正向逻辑的一切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