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来到周家的第一个早上。昨天晚上刚刚到她家的时候,她就冷漠而威严的告诉我,在这里你要忘记你曾经是程序员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着你的身份。最重要的,绝对不要去打开二楼第三个房间的大门。您看见这里摆着的玻璃罩吗——我们本来应该叫它是花罩,里面可是一朵真正的墨西哥品种的玫瑰。她会让你的灵魂受到诅咒。在生与死之间再也找不到明确的界限。有些年轻人为什么会自杀,这可能是一种勇气,也可能是一种来自远方的诅咒。总之,活着可能要比死去要强一百倍。死亡的价值仅仅只是你决定死亡时才有这种逻辑思维来安慰自己。可是又很矛盾。因为死亡的决定是你自己主动的行动计划。生者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赞颂死亡,赞颂上帝,赞颂天堂,而这些——实际上无论我们将来进天堂或地狱,实际上都是的结果,只不过是死亡的归宿不同。她是个抽烟的女性。后来发现她只是吸那些比较细长的香烟。当时,她曾经递给我一枝,被我宛拒了。
看见这里摆着的玻璃罩吗。可实际上它长方形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具有魔力的盒子对吧?里面可是一朵真正的墨西哥品种的玫瑰!纯白色的。我一直都很喜欢这种近乎迷茫的白色。每一朵玫瑰的背后都住着一颗星辰般的灵魂。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说她听说年轻的时候去过墨西哥。那可是真正的玫瑰之乡。对了,你们做程序员的,常常会分不清现实与过去是吧?
“夫人,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有时候我们仅仅只是在做着某些具有特别重要重复意义的机械复制。但是,这种复制的工作并非就是指我们没有思想,因为我们的复制对象是有选择性的。”正当我要给她准备咖啡的时候,窗外夜空中传来类似猫头鹰的鸣叫——这让我感到恐惧。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奶奶就告诉我,当某家附近经常有猫头鹰鸣叫的时候,这就表明家有人已经死亡但还没有埋葬,尸体还放在灵堂里。或者说,预示这家将有人在不久之后就会死亡。
没容得我的恐惧感在向其他神经中枢扩散的时候,子影就大叫着说,太太,赶紧把窗口关起来。别让这些充满诅咒与死亡的声音传到房间里。这时候咖啡还没有煮好,我首先去关窗口。我也非常恐惧猫头鹰类似刺耳笑声的鸣叫。我曾经观看过另一种版本的芭蕾舞剧《睡美人》。当帷幕刚刚拉开的时候,魔鬼的诅咒仿佛就如同险遭猫头鹰的鸣叫。窗口关紧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许多。因为房子是建在半山坡上,不远处就是一片原始般茂盛的森林。稍有微弱的夜风吹过,就会响起很大的树声。这种由树枝相互磨擦而产生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像黎明前众鬼神归穴的声音。在多少年之后,我的耳边总是会随着幻觉或记忆重复的回响着这种来自魔界的声音。我乡下的祖母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可是当她死亡之后却引来猫头鹰充满恐惧感的鸣叫。
“二十年前的咖啡可不是这种味道。这世界所有的天然食品都让恶劣的地质和土壤全部给破坏了。这就是所谓目前最高档的咖啡,大概是产地来自非洲吧。哈哈,如果真是从非洲来的咖啡,绝对不是这个味道。非洲那可几乎全部是原生态的土地。看看这标签是哪的。就好象劣质的茶叶一样。那淡淡的苦味也不见了——怎么说呢?喝起来那味道有点像板蓝根冲剂。对了,以前我喜欢引用一种叫猫S的咖啡。不过听说这种咖啡的制造挺残酷的,后来就不再继续喝了。我是舞者,善良是我的本性。知道吗,太太,这种善良纯属于人性和人道。对了,你去过世纪大桥附近的咖啡厅吗?我是说您在IT公司担任程序师的时候。我和我的儿子楚紫去过,当然,还有他的好朋友山戊。山戊是个来自SC盆地的苦孩子。他可真帥。他的眉毛之间还有一颗非常醒目的黑痣。他也非常喜欢玫瑰,经常说玫瑰比他们山里的玫瑰要好看。
眼下我决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拭布满灰尘的钢琴——它最少有五年的时间被打扫过了。而钢琴在被闲置之前又是谁一直在用,为什么最后又变成这个样子,在事情的前后左右应该有个过程,不管这个过程是必然的,抑或是偶然的。而在这中间肯定是有个具体的真实的过程却是不可忽视的。它与客厅其他的物品摆在一起,有些显得非常的沉重,这并非是因为它目前的被沉封。而是由内及外都渗透着一种预示着死亡的黑色信息在其中。许多有钢琴的家庭并没有培养出任何一名在乐坛叱咤风云的钢琴师。
钢琴的演奏效果其实不仅仅是因为技巧。在贝多芬看来,钢琴是用灵魂演奏的乐器。单单仅凭熟练的弹奏技巧,你绝对无法控制与驾驭这种来自天堂或地狱的声音。当音乐的闸门一旦随着钢琴的演奏而打开的时候,那是个天使与魔鬼一起奔流的时刻。随着音乐,这些天使或魔鬼或因为的演奏而汇聚或因为你的演奏而逃离。特别是当这个国家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初的时候,这个国家的社会阶层又分化出一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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