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怕贼娃子进來偷东西,我跟莽娃出來转转。”
“对对,我跟大哥就是转转,转转。”陈国亮也道。
黄大宏根本不信他们的说辞,他和其他的警察都已经感受到了屋内异乎寻常的紧张气氛。特别是这么晚了,身为市委副秘书长的张棠孤身一人到这里搞啥调研?其中肯定有鬼!举报人说有人在梦幻家园嫖娼,莫非就是他?!
同來的的一名警察在收缴那把砍刀时,发现宗庆坤左手还捏了一张纸片,并试图藏到背后不让他们看见。他一把夺了过來,看过后马上交给了黄大宏。
“张秘书长,您欠他20万?”黄大宏问。
张棠先是点头,继而又摇起头來。
“张棠,你可别耍赖哇!白纸黑字的,20万吶!”宗庆坤叫唤起來,一边伸出手去想拿回欠条。
“老实点!”黄大宏一个眼神,几名警察便分别反剪住宗庆坤和陈国亮的双手,“咔嚓”戴上了手铐,把他们都摁下蹲到了地上。
“哎哟!”两人都痛得嘶声号叫起來。宗庆坤梗起脖子:“我沒犯法,为啥抓我?”
“我们接到举报,山庄里有人卖淫嫖娼!”黄大宏怒喝道,“宗庆坤,你整顿期间顶风营业,胆子不小哇!”
瑟缩在角落里的温茹曼叫起屈來:“你们听哪个乱说的哟?小姐人花花儿都沒了,嫖个鬼呀!”
黄大宏沒搭理她,对宗庆坤道:“老实交代:这20万咋回事?”
“黄队长,你要为我做主哇!”宗庆坤蓦然哭号道,“张棠,他他他睡了我老婆,叫老子……不不,叫我当场抓住了。这20万是说好他赔我的呀!”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沒……沒得这回事,他血口喷人!”张棠涨红了脸,“刚才他们两个闯进來,拿刀逼着我,我才违心写的欠条。我咋个会欠他20万?一分都沒欠过!黄队长,欠条还给我,把它撕了!”
“不行。这是证据,要留到!”黄大宏道,“宗庆坤和陈国亮已经涉嫌敲诈勒索罪,我们要把他们带回去继续审问。张秘书长,请您也一起到派出所协助调查吧!”
在派出所,张棠再三强调他跟温茹曼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那张欠条也是在逼迫下写的。
经过审讯,宗庆坤和陈国亮涉嫌敲诈勒索的事实确凿,很快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了。在看守所里,宗庆坤对人诉说起他在36岁的本命年倒霉透了的原因,是沒听从朋友的劝告,既沒有进庙子烧香拜菩萨,又沒有拴红腰带穿红裤衩,这才遭致祸事不断,还赔了夫人又获罪。
张棠从市委副秘书长的职位调离,到市政协学习委员会担任副主任。虽然继续保留正县级待遇,但职位的重要性和分量大不如前,成为了边缘化的角色。他整天悒悒不乐,晚上又一直失眠睡不着觉。到医院一检查,被诊断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于是请了病假回家休养。他在政协那边本來就沒啥事可做,又是这么个情况,所以过了一个月沒去单位也无人过问。由于彭敏洁也很少去上班,对他常常恶言恶语、怒目相向。张棠形销骨立,失眠的症状愈发加重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这样的煎熬持续了四五个月。一天清晨,张棠纵身从市政协办公大楼顶楼跳下,当即气绝身亡。事后市政协办公室主任向闻讯赶來探询实情的各方媒体记者证实道:“坠楼身亡的人是张棠,担任市政协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一职。警方已排除他杀可能,坠楼原因仍在调查之中。据初步调查,死者因工作调整背上思想包袱,压力过大,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其家属反映,张棠生前情绪波动大,长时间无法入睡,言谈举止时有不正常现象,多次声称沒法活下去了。综合分析,他是不堪抑郁症的痛苦折磨而自杀的。”
对此推论,不光是所有记者表示质疑,其他人也大多不信,都想弄清楚张棠究竟为何而死:到底是抑郁而死还是另有隐情?是自杀还是“被自杀”?希望有关方面一定要深入调查、公布详情,从而满足公众知情权,澄清各种传言。
也难怪大家这么较真。如今凡是遇到官员以跳楼、服毒等方式自杀的,官方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拿工作压力过大、患有抑郁症作为其死因结论。有人嘲讽:抑郁症已经成为自杀官员的流行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