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开车去吧。”
“我送你。”温贤宁这时已经坐了起来,双脚也已经落地,他背对着岑也,好似没听到她的拒绝,只轻松自然地说:“公司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今天不加班,下午我也去接你。”
岑也:“…………”
说不说原来是一样的,他心里就是对自己起疑了。
……
同一个早晨,岑家也不安宁。
岑溪昨晚喝大了,是被朋友送回来的。
但朋友只送她到门口,连敲门叫她家里人出去接都没有,直接丢下她就走了。
后面还是岑溪自己被冻得醒过来,然后自己爬起来进了屋。
酒喝得多,又吹了很久的夜风,今早一醒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令她闹心的。
她想起昨晚的事,岑也的那张脸,猛地冲进脑海。
“啊——”一声惊叫划破岑家的上空,黎欣听到后,赶紧从楼下上来看她。
“小溪,小溪你怎么了?”
岑溪脸色惨白地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黎欣上前,抱住了她,“小溪,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妈,爸去上班了吗?”
“刚走,怎么了?你有事找你爸?那我打电话叫他回来。”
“不要!”岑溪一把按住她的手,脸色更白了一分,抖着唇说:“昨晚我见到岑也了。”
黎欣拧眉,一听到岑也的名字,她眼睛里就流露出厌恶和鄙夷:“看到她怎么了?她又跟你炫耀了?”
“不是……”岑溪一边说着,一边狂咽口水,这是极度惊慌和心虚的表现。
黎欣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也猜到了什么。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门没关,此刻第一反应就是放开岑溪,飞快去关了门。
转回身,她一边朝着岑溪走去,一边问:“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之后见到她的?你有没有乱说什么?”
岑溪不敢回答,低着头,双手抱着自己。
知女莫若母。
黎欣一看她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直接在她肩头重重地拍了一掌,“你说什么了你!不会什么都说了吧?”
岑溪摇摇头,“我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我说了多少,但我记得她问了车祸的事,妈,你说她该不会知道了吧?”
“别乱说!”黎欣立马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那件事跟我们无关,就算她真的查出来,也只能查到你爸那里。”
“她要是去问爸爸怎么办?”
“那就让她不要去问。”
岑溪困惑不解。
黎欣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等她知道她妈是怎么死的,她恨不得立刻把岑岩东千刀万剐,还会去问他让他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人一旦恨起来,什么事都会往对方身上推。
黎欣安慰岑溪不要惊慌,就算昨晚真的说了什么,也可以否认说是酒后胡言,或者干脆来个矢口否认。
岑溪这些年习惯了父母给她收拾烂摊子,听到黎欣这么说后,渐渐地也就安心了下来。
……
前往公司上班的路上,岑也几度想要开口跟温贤宁坦白,但温贤宁只顾专心开车,偶尔开口,也是问一些无关痛痒的,更甚至调戏她两句。
岑也就摸不准了,他到底是怀疑自己了,还是没怀疑自己。
要不,还是先不说了吧。
他让人暂时不要动岑岩东,不也没告诉自己吗?
信任是相互的,隐瞒……也是相互的。
到了凌箫公司楼下,岑也打开车门,对他说了句‘拜拜’。
“岑也——”温贤宁突然叫她。
岑也一只脚已经下车落地了,闻言回过头来看他,眨眨眼问:“怎么了?”
温贤宁双手都搭在方向盘上,很认真的开车姿势,可他的手指,却仿佛弹琴般,一下一下地在敲着,漫不经心的调调。
岑也心里有些发虚,面上稳住不动声色。
温贤宁望进她的眼睛里,问:“你对我有没有什么不满的?”
岑也:“怎么这么问?”
“如果有什么不满,早点跟我说。”
岑也低眉思索了一秒,忽然把落地的那只脚收了回来,还把车门也关上了。
她倾身靠向温贤宁,眉眼弯弯,唇角带笑,声音又娇又软:“我对温总,其他方面也没什么不满的,就是希望温总在床上,能节制点,多照顾我一些,好不好?”
又来这一招。
大概是上次的美人计用得太成功,以至于她以为这一招次次都能成功。
然……还真的成功了,温贤宁就是吃这一招。
他眼神里的冷褪去大半,微叹一声,“知道了,去上班吧。”
“那我就当温总答应啦。”岑也声音轻快,眉角眼梢都是喜悦。
温贤宁本来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的,但又不忍心破坏她此刻的好心情,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等到岑也下车,走进了大厦,他又给凌箫打了个电话,“如果岑也问起来,就说昨晚找你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温总这是什么套路啊,我不懂了。”凌箫打趣他,“我从你这话里……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什么阴谋?”
“等羊入套。”
这只羊,自然是岑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