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相府做什么?”龙腾怒着脸色,口气颇为不善。那暴怒地眼神连一向有恃无恐地夏悠然都打了个寒颤。一干下人都胆战心惊地先行退下了。
虽有想到他会不悦,但却未料到他怒气冲冲地回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还怕我加害你的心上人不成?”对着他那盛怒的表情,执拗的夏悠然一个气结,竟口无遮拦起来。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止住了话,怯然却倔强地望着他,傲气的眼眸里还是藏满了不服气。
“你说什么!”龙腾一个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颈!低冷的声音直接从胸腔里吼出来。猎豹一般狠厉地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夏悠然。
她完全来不及闪躲,生生被他的气势吓得倒抽一口气。
陶子也几乎惊呼出声。爷从未这般生冷地对待过小姐啊!想要劝阻,却被龙腾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示意他们都回避。
“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相府是什么地方!”龙腾的指关节都发出了脆响,额头上青筋凸起,咬着牙硬生生地推开了她。夏悠然连连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俏目,完全不相信龙腾会这么暴虐地对待她!鼻子酸酸的,泪水一下子便从眼眶汹涌地溢出。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龙腾铁板的脸色微微皱起。想要上前将她扶起,不知道她有没有摔疼,暗自责骂自己下手太重了。终究还是忍住,如松柏一般定定地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既然你不明事理,那你还是趁早嫁人得好!”龙腾打着牙战,狠厉地说出了这番话。愤然拂袖而去。
夕阳余光中,他的背影显得那么萧索冷寂。而他,头也不回地迈开了步子离去。只剩下依旧瘫倒在地的夏悠然,委屈地含泪目送他。
她并没有对楚涵嫣做什么。他为何要这么生气?他就这么在乎她吗?在乎到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去威胁她?
他掩埋了10多年的爱终于要重见天日了吗?甚至不惜牺牲她的终身幸福?
无力地站起,望着他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仿佛整个世界都黯淡了颜色,整个世界颠倒了黑白,夏悠然苦苦地笑着,颓败屈着身子,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真的是自己做得过火了么?还是他关心则乱,大惊小怪了。
那一次,她在碧月的酒中下了泻药,害她几天不能下床,他也只是嗔怒地罚她抄了一百遍《女诫》;
那一次,她不小心在他刚理好账簿上破了墨,让他一晚的心血毁于一旦,他也不过是罚她禁足一日;
那一次,她阻止了他和绿蔓的好事,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句胡闹;
以往,他能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可是这一次他却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推了她,背上的痛楚渐渐的蔓延开来,手掌也擦破了皮,却抵不过心肺无声滴血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