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们都去闹洞房了,你怎不去?”宴席过后,古渊与陶子便被一群人簇拥着闹起了洞房。别苑的新房之内,笑声欢腾一片。浮生若梦,繁华落尽,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疏影横斜,水靜流深。暗香浮动,月映黄昏,虽是深秋,但十五圆月不减明皓。夏悠然带着一丝疲惫正要回房,却瞥见亭子里的一道模糊的影子,于是踱着步子朝亭子走去。
“你不是最爱凑热闹的么,怎不去?”龙腾径自倒了一杯酒,淡淡地饮下。
夏悠然抿了抿唇,拾掇了一下情绪,“都是些个大男人,我虽不在乎那些个流言蜚语,但也不想被他们异样打量。”况且古人闹洞房自是顾忌着那些繁文缛节,哪有现代的闹洞房来得尽兴。
龙腾的手在酒壶上停住,眉带惊讶地审视着夏悠然,“这话竟不似从你口中说出。”
“难道在爷心中我就是个任意妄为,蛮横无理的人吗?”夏悠然诙谐地一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龙腾低低地发笑,氤氲的月光下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但却在他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爷,你取笑我!坏死了。”夏悠然拦下了他手里的酒杯,在龙腾的注视下,闪动着莹亮的水眸,夺过了他的酒酣畅淋漓地饮下了。酒有些烈,喉咙口烧起来,夏悠然的脸一下热腾起来。“啊——好烈的酒!”夏悠然吐着舌头,整张精致的小脸都要纠结到了一起。
“这酒不适合你。”龙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的一丝含笑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仿佛带了一世倾情的宠溺。
夏悠然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如暖玉一般温润,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两只小手都绰绰有余。而此刻她就用两只小手握住了他的手,那么坚决,两个人的温度慢慢地交融,不知是谁将温度让渡给了对方。
“爷,我可否一直这样呆在你的身边?”月色下,一双比皓月更为出彩的眸子如琉璃一般熠熠生辉,精心描画的妆容让她看上去更加多了一份韵味,一身华丽的衣裙,更是让她与生俱来的高贵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那轻轻扬起的红唇,如鲜艳的玫瑰一般在风中轻轻摇曳。
“傻丫头,你要嫁人的。”龙腾被她紧握住的手明显一僵,尴尬地想要抽回,却被她抓得更紧。
夏悠然固执地摇着头,“爷,你知道的。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宁愿一生不嫁。”她已经多了一世的生命,她还能有什么好在乎的。她只是在乎他而已。
“我定会为你找个珍惜你的人。”龙腾低噶的嗓音在酒精的渲染下显得格外性感。
“爷,你为何到现在都还未娶?”夏悠然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她自以为她抓住了一个令他无法回避的借口,可以让他坦然面对自己。然而当他的话吐出时,她才明白真相有多么残忍,几乎要割裂了她的心脏,整个胸膛都在滴血。
他说,“父皇迟迟未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