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松开了她,径自坐到一旁。打开了窗户,幽深的视线平铺到江面上,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夏悠然赶忙将字画收起,为他沏了一杯茶递给了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碧波江上,泛着粼粼的波光。远处,薄烟袅袅,一望无际。
“爷,再有几日就要出行了,不舍得么?”
“悠然,你吹一曲可好?”龙腾想起那一日她任性选婿,即兴弹奏了几曲,竟是他闻所未闻的曲子。
夏悠然微微一愣,猜不透他是为何意。却还是从一旁寻出了笛子,“爷想听什么?”
“随意吧。”龙腾端起茶杯,吹了几口气,优雅地饮下一口。
夏悠然神色缱绻地望着他,他似乎总是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怎么也无法从中解脱出来。拿着笛子,试了几个音,便顺着旋律吹奏起来。
略带哀伤的曲调中,自由一种倔强和坚韧,让龙腾有些诧异。
“这曲子是你作的?”曲毕,龙腾饶有兴味地望着夏悠然,剑眉星目中闪过一丝赞赏,亦暗藏了几缕让人猜不透道不明的情愫。
夏悠然考虑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最终摇了摇头,“只是无意中听人弹奏过,觉着甚好,便记住了。爷可知此曲叫何名字?”
“哦?无意中听得,你还求得了曲名,不妨说来听听。”龙腾淡淡的口气里却满含着期待。
“《等你爱我》!”夏悠然执着不悔地注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字清楚而强调地吐出来,生怕他错漏了一个字。此刻,她真有一种将全曲唱给他听,他到底何时才能明白她的心思。
龙腾自知问错了问题。即使故作镇定,表面上依旧泰然自若,但是桌上撒出的水却泄露了他的忐忑。
他还是不敢面对么?他到底再害怕什么!难道他真的对自己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还有几日就是古渊和陶子大婚的日子,你大了,帮衬着些,多担待些。以后嫁人了,总要操持这些事的。”龙腾话锋一转,转移了话题。
夏悠然脸色一暗,他又要将自己嫁出去了吗?
“爷!”夏悠然撞着胆子喝止了他。她才不稀罕要去别人家里操持这些事,她只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你是不是有别的心爱的女人?”夏悠然失落地问道,眼睛却不敢再直视他。
都说,无法爱上别的人,是因为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那么,他的心里是不是早有这样一个不可能的人占据了那个位置?
“悠然!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能给你的只有亲情。”龙腾的语气有些严肃。
多么俗套的拒绝,多么讽刺的拒绝,多么伤人的拒绝,那低冷的回应让人的心遁入深渊谷底。夏悠然幽幽地抬起头,泪水湿润的脸上有着绝望的悲哀,就这样呆呆的凝望着龙腾,被白牙紧咬的嘴唇慢慢的张启,扬开一抹悲伤的笑容,淡淡的,有着说不尽的绝望和哀愁。
那一瞬,龙腾的心中微疼,近乎有一种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