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似有微弱的喘息之声,心头一惊,赶忙收起功法,睁开杏目。陆霄那张如痴如醉的猪哥脸顿时映入眼帘。
“大胆狂徒!”
陆诗兰又惊又怒,抬起一脚正好踹在陆霄脸上。却好似踹在了铁块上似的,尤其是那挺拔鼻梁,更是硌得她脚心生疼。
陆霄吃了一惊,顿时回过神来。竟不知脸上已被印上了一方鞋印,满脸无辜道:“这位姐姐,为何平白拿脚踹我?”
陆诗兰惊讶之余,赶忙起身退开几步,异常警惕道:“你是何人?趁本姑娘入定之时凑上前来想做什么?”
陆霄这才忆起方才失态之举,赶忙带着歉意,道:“姐姐误会了,在下只是一介江湖浪子,流落此地借这小庙栖身而已。方才一觉醒来,见姐姐发髻湿透想是被雨淋了,想到我等江湖儿女理应互助帮衬,深怕姐姐因此受到寒邪侵体,这才冒失想要替姐姐擦擦。”
陆诗兰见其说的诚恳,而且文质彬彬,心中怒意已去大半,脸上却仍带着恼意道:“你我素昧平生,且男女有别。被阴雨困在这荒郊野庙,逼不得已才同处一室。你何以敢动此等念头?难道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陆霄紧忙道:“姐姐莫急,在下的确出于纯粹的关心,绝不敢动丝毫邪念。”
陆诗兰亦是少女心性,被人称赞,怒气顿时又消减一些。而且见对方言语真诚,面目俊朗不似坏人。想想方才吃喝均是此人之物,也算受其恩惠。加之浪迹江湖,十分了解江湖人的秉性,于是也就不再过于深究。
“姐姐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荒野山区?难道就不怕遇到歹人?”陆霄见其怒意渐消,又腆着脸傻笑问道。
陆诗兰见状,心道此人非疯即傻,不愿再多留片刻,当即便想起身离去,奈何此时天公不作美,庙外雨水竟越下越大。无法之下,只得折返回来,冷哼一声重新坐下,沉默不语。
陆霄哪知“廉耻”何物,对方越是冷落于他,反倒愈发激起了他无赖性子,笑得更加灿烂,道:“姐姐,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道出?方才看到姐姐盘膝打坐,似在修习什么功法,莫非姐姐是传说中的侠客?”
陆诗兰心烦意乱,终于按耐不住,怒斥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赖?难道看不出本姑娘很烦你吗?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陆霄不为所动道:“不想让我说话也行,只要将那半片兔肉还我就各不相干。”
数月来他孤身一人,此时见到心性单纯的陆诗兰,便好似沙漠中的迷途之人突然看到一汪甘洌清水,拼命想要将压抑心中的孤独寂寞发泄个够。
陆诗兰自知理亏,俏脸微红,道:“已经吃下去的东西如何还你?而且本姑娘在供案上放了一块碎银足抵那块兔肉。”
陆霄看也不看,随手在案上一摸,便寻到那块碎银,不屑道:“就这块银子?若是换作平时,莫说一块兔肉,就算换只羊儿也绰绰有余。但姐姐似乎忘了,这里是荒野山区,而且外面还下着大雨,所以嘛……再多银子也填不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