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爷有这份心,琴官就万分感激了。琴官身在梨园,命运漂泊,多舛卑微,其实随了相爷去京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莫说相爷青睐琴官,衣食住行必不亏待,再说那京都戏院的舞台比起洛县自当是天渊之别,反正,琴官这一身总是要生在梨园死在梨园的,所以不如去寻那更为广阔的天地,艺术上创一番作为也未可知。”
白振轩见琴官言语慷慨,神情却凄惶,知其不过拿话宽慰自己,可是自己除了陪着难过,别无他法。又觉分别在即,千言万语,最后只能以茶代酒,赔罪慰情。
琴官道:“你若真感念我,不如赠我一物。我此去京都,路途迢迢,千里烟波,与少爷恐此生再无缘相见了,少爷若能不弃,赠我一物,从今往后,我也有个念想的地方,见物如见少爷……”
琴官泫然欲泣,白振轩受不得他的眼泪,心想反正他此去京都日后终归是没有再见面的时机了,他既对自己有念想,不如赠他一物又何妨?遂去翻箱倒柜,寻出一条松花汗巾子,递与琴官道:“这条汗巾子我父亲不知何处得来的,说是极为稀罕之物,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我从未上过身还是簇新的,整好送给你,权作临别赠礼,相公不要嫌弃。”
琴官一边接了,小心折好放到身上,一边嘟哝:“要是上过身的,那才好呢!”转念想,白振轩谦谦君子,如果是上过身的东西又如何肯赠送给他,落了不干净的名声?遂展露了欢喜笑颜,向着白振轩行礼道谢。
“现在相爷直以为你我二人是师徒关系,我们担了这师徒之名,却未坐实师徒关系,分别在即,不如让琴官为少爷授琴一曲。”
白振轩立即拱手作揖,引了琴官去一旁琴室。
※
白云暖立在廊下,幽幽看着西花墙根上那一排玉蝶梅树正开出紫白花瓣的梅花,疏枝缀玉,缤纷云霞。
梅花最大的特点便是先开花后长叶,眼见着寒冬已过,春日临近,这些梅花也该将花期让给那些春花儿了,再浓密的花朵也要谢去,取而代之的是绿如碧玉的叶子。
忽听厢房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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