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九十度,看向了那个年轻人。
“对哩,就像你说的那样。”山庄经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牌香烟,从中取出一根,点燃后塞进了嘴里。
“小谭啊,你过来一下,我有问题要问你。”唐万泽向年轻人挥挥手,招呼他过来。那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慢慢地靠了过来。
“大前天你配奶的时候,有没有出现有人要换奶的情况?”唐万泽问道。
“额……俺记得是有的,那,那有几个人的奶配错了,但都是搞验货的那帮子事先查好了,但,但是……”年轻人似乎有些激动和紧张,不住地挠着他的后脑勺。
“但是什么?”唐万泽摸了摸下巴,他知道他想要了解的东西显然就在这接下来的那句话里。
“但那主管找到了俺,说有一个人经常反馈说他房间的奶被送错了,说什么他要甜牛奶却老被俺们送成纯牛奶,”那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瓶甜牛奶塞到俺包里,说这会儿他亲自选奶,一定不会再送错。”
“是这样吗?”唐万泽问他。
“是,是,就是这样,俺记得清楚哩!”年轻人似乎害怕眼前的这个警察不相信他。
唐万泽没有回答,他转过头去看向一旁正在做记录的阿斌,略微点了点头。阿斌露出了一丝冷笑,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好了,小谭,谢谢你了。”唐万泽调转了椅子,转向了经理的办公桌,“我们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如果您不介意,我们现在就离开。”
“得咧,”经理从口中取出那支香烟,朝两名警察摆摆手意为“再见”。
“午餐你想吃什么?”简月白坐在了苏云奇旁边的座位上,理了理挡住她眼睛的头发。
“随便吧,有什么就吃什么。”苏云奇说道,但随后他马上意识到这话好像不是那么的准确,便改口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用不着多搞一份。”
“恩。”简月白站起身来,离开了她的座位,向着取餐区走去。
苏云奇从裤袋里拿出他的手机,不自觉地按开屏幕打开了热点,他刚想转头叫刘平连接他的热点然后上号,却猛的想起刘平早已不在了。和刘平一起的两年里,每次他们聚餐玩耍时刘平都会要求他打开他的热点,不知不觉便已养成了一种习惯。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他知道,要养成一种习惯很简单,但要改变一种习惯,很难。
临近中秋,山庄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以前较为空旷的餐厅现在也已人满为患,各个桌位也无一不是座无虚席。在座的人不是一起聚餐游玩的朋友,就是一起旅游的家人,再或外出度假的情侣,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嘴里或说或唱,谈笑风生,好不快活。的确,这世界上少了一个刘平没什么,别人的生活照样过,地球和太阳照样转。
但是对于他而言,刘平的死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痛苦,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想什么呢?”简月白端着盘子出现在他的身后,盘子里盛满了丰盛而色彩斑斓的佳肴,“快吃吧,不然菜可要凉了哦。”
“没什么。”苏云奇接过她手中的盘子,默默地关上了那个寂寞的热点。
“唐队,这就是我的想法了,通过查看监控,可以从中截取当晚配奶主管的脸部特征,传回总部后再通过面部识别,访问居民信息数据库就可以大致确定嫌犯的身份。”阿斌指着面前的监控室说。
唐万泽笑了笑,阿斌的悟性很高,这几年来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阿伯,给调取一下大前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地点是资源发配部周围。”阿斌一进门就对着那角落里坐着的大胡子喊道,“时间是下午两点到晚上九点,开四倍快进。”
大胡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依旧懒散地双脚蹬墙,任由那带有滑轮的旋转椅滑到最近的控制台前,他吃力地肥大的手臂,扭动那粗壮的手指敲击着控制台上闪着红绿灯光的按钮。
“那个,开一下生物自动识别。”阿斌补充说。
那大胡子又哼了一声,略微停顿了几秒,而后举起手“嗒”地按下了一个按钮,一个指示灯随即亮起了绿光。
“谢谢。”阿斌朝那正在滑回墙角的大胡子点点头,便招呼唐万泽进来。
监控上显示的画面一直没有什么问题,直到时间来到“7:46”的时候,生物自动识别的指示灯突然闪烁起了红光,这时,唐万泽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背着大包袱的人飞快地跑出资源配发部的大门,跨上了门边停放着的一辆电动自行车。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山庄管理制服的男人从大门里跑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男人加速追上那个正要骑车的配奶工,气喘吁吁地和他说着什么,最后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工人,这才转身离开。
“就是他了,那个‘配奶主管’。”阿斌指着屏幕里的那个男人说道。
“截取这段画面,传回给总部数据分析部门。”唐万泽说,“告诉他们加快分析进度,我们马上就要用到这个结果。”
“我马上拿这段视频给小罗他们,”阿斌拿起U盘,走出了监控室,门外又响起了他的声音,“我相信今晚他们一定会传文件回市区的,我让他们顺便把这玩意儿传回去。”
唐万泽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过身去刚要离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又转过身来,面朝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大胡子男人。他冷笑了一下,慢慢地说:“前段时间我比较忙,没有时间来找你谈谈,但今天我想了解一下,为什么在山庄发生的第一起案件中的女生和除死者外的第三人,都没有出现在监控中?”
大胡子愣了一下,脸上明显流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立马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官。但我知道,你所说的那个案子没有所谓的第三人。”
看着苏云奇一言不发地吃完了饭菜,简月白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刘平遇害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简月白真害怕他因此憋出病来。饭后,两人一起走在林间小道上,谁也不一句说话,彼此间沉默着。
“我真的很希望你好好和我说句话。”简月白小声地说。
苏云奇缓缓抬起头看着简月白,随后又将目光移回自己的前方,没有说话。而后,他听到简月白在他身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停住脚步站在了原地。
“‘让我一个人静静’是吗?你想说这句话是吗?”简约白感到一股强烈的委屈从心中翻涌出来,她尖锐地质问着苏云奇,“刘平的事我们谁都很伤心,但是你可不可以正眼看一下前方的生活?甚至只是跟我好好地说一句话都可以啊!你这样生闷气有什么用,难道你这样刘平他就可以回来了吗?”
苏云奇放缓了步子,算是对简约白所说的话的回应,但他依然不抬头地往前走着。
“你想这样到什么时候!”简月白的声音愈来愈大,几乎已经是大喊着和苏云奇说话了,“如果出事的是你,你觉得刘平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吗?你看的侦探小说里,不是经常有这句话吗?‘逝世的人留给还活着的人的唯一物品就是希望’!”简约白气恼地说着,她感到那股委屈的情绪似乎要从眼眶中涌出,她尽力想克制住,却已经哭出来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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