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一起走过一趟陇右道,都是同生共死过的,怀疑谁不怀疑谁,都不妥当。
韩长暮察觉到了姚杳的犹豫,淡薄道:“不妨事,你只管说就是了。”
姚杳轻咳了一声:“要说行走的顺序,当然是程总旗最为可疑,可是她没有理由这么做,打伤了七爷,令殿下被抓,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韩长暮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思忖片刻:“或者她背后另有其人,或者,她另有所图。”
姚杳并不认同韩长暮这话:“这些都是大人的猜测,并无实据,大人若真的想查出事情的真相,依卑职所见,大人不宜胡乱猜测预设立场,毕竟,”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言语:“毕竟,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有嫌疑。”
这话刚好被冷临江听了个正着,满脸的愤愤不平:“诶,阿杳,我也有嫌疑吗?你这样草木皆兵,怀疑上峰,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吗?”
姚杳不屑的撇了撇嘴:“你的心眼儿这样小,就不怕平康坊的花娘们嫌弃你吗?”
冷临江嘁了一声,闷着头往前走。
谢孟夏一路用杀人的目光盯着清浅,把她盯着如芒在背,浑身的不自在,才错了错牙,对韩长暮凶神恶煞道:“久朝,你得把她交给我,让我报仇。”
韩长暮没什么表情的漠然道:“都随你。”
他答应的太痛快了,完全出乎了谢孟夏的意料,他瞪着眼看了韩长暮半晌:“那你救她干什么,把她扔在山寨里自生自灭不得了?”
“......”韩长暮一阵哑然。
其实韩长暮对于带着清浅离开这件事,一直是十分矛盾的,这矛盾并非是因为还有情意,而是源于被背叛之后的难以接受和自我否定,当然,也源于他对祁明惠身上的那份明帝遗宝的舆图的觊觎之心。
若他所料不错,得到了祁明惠身上的那份舆图,与自己手上的两张拼合起来,就是一张完整的明帝遗宝的舆图。
不管这遗宝是真是假,就凭它能令这么多人狂热的,前仆后继的,填进去无数条人命的去寻找,便值得他也去寻找一番。
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一脸淡薄的笑了笑:“死是最容易的,生不如死才是最难的。”
谢孟夏嘶了一声,啧啧舌:“果然是玉面阎罗,狠,真狠。”
说着,他做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三步两步追上了前头大丫,自来熟的套起话来:“诶,小姑娘,你叫什么啊,多大了,你跟阿杳是认识的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啊,阿杳这次以身犯险,就是为了救你的吧,你好福气啊,阿杳从来都没有主动替我做过什么事情。”
“......”姚杳在后头听得一脸气闷,狠狠的错了错牙:“大人,卑职可以大人吗?”
韩长暮忍着笑反问了一句:“你敢打汉王殿下?”看到姚杳沮丧的摇了摇头,他转瞬莞尔:“这么多水匪,你随便挑一个出气,我权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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