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身体,自喉咙中逼出一声痛苦的低低呻、吟。
“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夫与周扶扬面面相觑一番,不由都是大惊失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王大夫一脸惶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一边想办法替刘别止血一边喃喃自语道:“莫非此物并非冰魄寒蟾露?或是我调制的方法不对?……这下可怎么是好?”
周扶扬看着惊慌失措的王大夫,听着他的自言自语,不由得也心生疑窦。莫非此物真的不是所谓的冰魄寒蟾露?
周扶扬也开始纠结地在房中踱起步来。去寻杨乐广问个究竟不?去?还是不去?去吗?他死便死了,我何必自找麻烦?不去吗?对林湘妆该如何交代?
正在犹豫不定间,只听王大夫福至心灵般地大叫一声:“啊,我知道了!”
周扶扬这才定下脚步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王大夫已经霍地直起身来,满脸放光地对周扶扬说道:“我知道了,周公子!是血!是我的血的问题!此物乃至阴极寒之物,而我是午时出生的,正是阳气正旺的时候,此一阴一阳,正好相冲相克。于我之见,不如寻一个至阴之人,取其血相融,再试试看!”
王大夫既然如此说,周扶扬焉有不允之理。不管是与不是,总要试过才见分晓。再者说,以目前的境况来说,还真是没有商量与考虑的余地了。
“那么,所谓至阴之人的标准是什么呢?”周扶扬不太确定地问道。
“每当月圆之夜,便是阴气最盛之时。是以此人应为在望日出生的女子。”
“好。”周扶扬回答得简洁有力,接着便传令下去,除了富春堂夫人那里不必惊动外,召集府中所有女子前来含语楼应差。想来周府之中,婢女众多,想要找出两三个符合条件的,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传令去的人前脚刚走,周扶扬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又遣了一个人去,说锦夏院里的林湘妆伤病缠身,可以免于传唤。
如此过了半盏茶功夫,府中上下各色婢女陆续到场。周扶扬传令下去时,只说有事相询,并未告知是何事体。其时正是厨房之中最为忙碌的时候,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然而去怡秋居传话的小厮却一脸沮丧地回转身来,说大小姐拦在头里,不许院中的婢女们听公子的传唤。不巧的是,绿绵因为从此后便要转至小姐身边做事,于是先回锦夏院那边收拾她的私人物品,周扶弱怕她势弱受欺负,便叫了春兰一道陪她过去。因此,怡秋居就来了绿绵与春兰二人。
周扶扬对那小厮挥了挥手示意不要紧,当他看到绿绵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来,绿绵不正是六月十五日子时与丑时之间出生的吗?四天前,他还为她在锦夏院做过一场小型的生日宴呢。林湘妆借尸还魂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晚上,曾经抬头看见了头顶的圆月,这时绿绵的生日刚过去了一天。
所以说,人是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不然,你看,这现世报来得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