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责备似地问道。他明明让她留下照顾一下林湘妆,谁知道他一转身她便躲懒去了。
“哦,奴婢刚才突然腹痛,所以去了一下茅房……”红绣半低着头,支吾其词道。
周扶扬面露质疑之色,于是又调转询问般地看向林湘妆。湘妆知道他是在向她求证,而红绣也因为心虚而紧张地一只手紧抓着裙裾一侧,她自然知道红绣是因为不肯服侍她而借故离开的,林湘妆并不是捏住别人把柄就大作文章之人,况且她对红绣的印象还是挺好的。于是便替她遮掩道:“嗯,是我让她去的。”
于是周扶扬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吩咐红绣替他准备热水以为洗手净身之用。红绣自去张罗不提。
接着他又吩咐绮缎取药膏替林湘妆涂抹右边小腿肚的伤处,又巨细靡遗地交代了她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绮缎一一依言应了。
等到红绣替他将热水、替换衣物等准备妥当,只待他进入里面的沐浴间净身。这边林湘妆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缓缓移了双腿下榻,对绮缎说道:“绮缎,麻烦你背我回房去可好?”
正准备迈步进沐浴间的周扶扬闻言停下步来,扭头不解地看着她道:“你不用回避,我允许你在我的卧榻之侧歇息安睡。”
你允许了我就应该受宠若惊地接受吗?看来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之类的事件已经习以为常了啊。林湘妆心里腹诽道。
“嗯……哼哼……”她脸上欲笑不笑的,既不点头表示感恩戴德,也不立时反对以示特立独行。
周扶扬见她停下了动作,便以为她只是装腔作势,在得到他的许可后,她便能理所当然地留下来了。要知道,能在他的卧房中云榻上安然入眠,对于她这样身份卑微的下人而言,已是无上荣宠之事。这样求之不得的事,又有谁能抗拒得了,谁又会不欣然领受呢?
然而,他到底还是太过自信与低估林湘妆了。等他沐浴完毕出来时,房中哪里还有林湘妆与绮缎的影子呢?
这个林湘妆……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刚才她躺过的地方,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之感。人家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与他划清界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