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块分装进塑料袋,我又蘸着血渍在墙上歪歪扭扭地写下“justice”,这举动让我自以为是一个审判者。仿照着第一次的善后程序,我又在屋子里忙活了一阵。按计划那张粘上了倪仙燕和宋科贤指纹的302的房卡只要留在屋里就行,不过桌上公文包上的密码锁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如果能把倪仙燕的房卡放进这个包里,就能扰乱警方的视听。虽说是一个密码锁,但是只有三位数,也就是一个纸老虎罢了。不出1小时,我便把正确的密码给试了出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临走前,我把宋科贤的手机里的两张SIM卡都掰断了,顺手就丢进马桶里给冲了,然后又拿走了他的手机。因为他用来和我联系的邮箱是我帮他申请的,我俩的联络还使用了加密和代理技术,所以警方不太可能查到具体邮箱地址。二次清理过现场后,我便拎着一个大袋子关上了302的房门。当时我还幻想着,终于结束了。”
靳鸿傧说着,沉沦在了幻想之中,仿佛他现在并非身处审讯室里,仿佛他的手上并没有圈着那锃亮的手铐。
杨悦晴的最后一番供述交代了犯案工具的藏匿手法。这是两起案件中缪义欣唯一没有解开的谜题。
“18号一下班,我又赶去了小傧的房间。这次弟弟在我的一只腿上绑了小斧头,在另一只腿上绑了两小袋熬制的糯米胶。之后我又去了屋外的码头。因为我有时候也会检查船坞,所以即便被人发现或者被警方问起也可以对答自如。游船停靠时,船头都是面向湖水一侧,我用糯米胶把斧头粘在了船头的底板处,位置稍稍高于水面一点点,这样可以尽量避免被人发现。夏天的温度挺高,没一会儿胶水就完全干了,斧头也牢牢地固定在船头的底板上。再过1小时游船便开始营业,只要有客人上船,船只吃水的深度就会随之增加。原先被糯米胶粘着的部分便会没入水中,此外游船行进时船头还会推起高高的水花,到时候糯米胶便会完全浸没在水里。胶水的主要成分就是糯米,遇水溶解。通常游船会在湖中央停泊至少一刻钟,到那时胶水便会完全化开,斧头也就沉落到湖底。我在家里还做过溶解试验,就怕实际操作过程中出什么岔子。呵呵,作案工具就这么被我隐匿了起来。
之后我再一次赶去小傧的房间。还是和上次一样,把尸块绑在小腿上,把所有塑料袋、成人杂志、拖鞋以及蚊香液瓶都装入了一个大袋子中,再把袋子塞进挎包里。我又故意坐到B站下车,又往前走了一段,才把包里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打车去了弟弟的住所,用另一个罐子和酒精处理了尸块。
后来警方开始注意到我们姐弟俩了。虽然计划的非常周全,但实践证明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犯罪。就像你之前说的,每一回铤而走险都不过是一次豪赌罢了。我们输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杨悦晴抬头叹气的时候,表情甚是欣慰,就和考试又拿了一个满分似的。
这间审讯室里的独白暂时告了一个段落,另一间审讯室里,靳鸿傧的供述还在继续。
“对于尸块的处理,我的确冒了险。与其想方设法把尸块掖着藏着,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摆’出来。所以我便嘱托姐姐去我家把尸块放进医用的罐子里,再往罐子里灌入酒精。其实应该用福尔马林才对,可是家里没有现货。临时购买或是向医学院借用,被你们查到的话反而弄巧成拙。不过酒精的防腐效果实在太差了。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仙燕的尸块已经被泡的模糊不清了。我不得已又找了块砖头,在两个玻璃瓶上反复刮划,试图把瓶子做成毛玻璃的效果。
医学院标本储藏室的管理不算严格,有时借用房间钥匙都不用登记。我利用这一点,在回家的当天下午就把那两个罐子藏在了标本储藏室。正如缪警官推理的那样,只要让人看不清罐子里的内容就可以了。现在这社会,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学生们也不比我们上学时有好奇心了。不过我还是把那两个罐子放在了柜子的最里端,又在外面放了其他的瓶瓶罐罐。这是我想到的最能掩人耳目的方法,现在看来却也是最大的败笔。”
杀人本身就是败笔,包括藏尸在内的一系列欲盖弥彰的举动只不过是延续败笔的笔画而已。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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