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红色,一段绿色。
“你把鞋子先脱下来。阿姨重新给你做个鞋带好不好?”
女孩一扭一扭地抬起左脚,经理轻柔地把鞋子脱了下来。那两截塑料绳在后者的手里交织穿梭,没一会儿的工夫,新的“鞋带”便打造完毕。令人眼前一亮的是这鞋带纵横覆盖成“井”字型排列。如果除去颜色的差异,那样式好似一幅长条形的棋盘。有些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露出一幅“大手笔”,让你对其刮目相看。
“这下鞋带就不容易被扯下来了,好看吧?”
“嗯!”女孩使劲儿点了点脑袋,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杨悦晴起身的时候,用手捏了捏右侧小腿肚子,她似乎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自己重新站起身来。
“你是不是念过‘三保附中’?”目睹了先前一幕的缪义欣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杨悦晴盯着警官,眼神忽而明亮,忽而闪烁。
“缪义欣,缪义欣……”经理反复念叨着人名,就像是在咀嚼一片口香糖似的。“哎呀,我想起来,你是隔壁6班的‘缪黑脸’,是咱们年级的大队长。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要不提,我还真认不出来了。这脸模子都变了,不过还是和上学时一样的黑。”杨悦晴抛弃了先前的恭敬,言语间充斥着与老友相识的欢喜。
“你的变化倒是不大啊。见你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不过我也没敢认。直到刚看你替孩子绑鞋带,我才觉得没认错。”
“是吗?”
“我记得你说过,这种系鞋带的方法既结实又好看。我们当时都夸你心灵手巧,可就是没一个人学得会。”
“大队长什么时候学会捧人了?嗯……缪黑脸成了缪神探,对你脾气。”
“你不是也成了堂堂的经理了么?不过上学那会儿你总是考年级第一,最差也是年级前三,我们都指望着你将来是要当科学家的。”
听到老同学的期许,杨悦晴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稍纵即逝。
“嗨,别提了,那时候就是个书呆子。”
“哪有。我记得你当时能歌善舞,还总喜欢穿喇叭裤。因为你成绩好,教导主任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缪警官当时一定是吃醋了。”
“可不是。我在当大队长前留的长头发可是被教导主任的大剪子给绞过好几次啊。上学那会儿我就暗下决心,要和你较较劲。可后来的成绩没一次能超过你。”
“我记得那会儿你就倒腾着些小发明,还得了奖。现在你果然干着理论结合实际的工作。”
念书时的无忧无虑好似一位冒失的过客,撞开了回忆的大门。那些年,她是班花;是年级的学霸,是老师、父母眼里的掌上明珠;也是好些男孩子们的爱慕对象。那些年,她的魅力无人可以抵挡,她的眼神睥睨四方;那些年,每逢周一,她都要和缪义欣一起升起国旗;那些年是她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相逢一笑过后便是短暂的沉默,日子只能用来回忆,却是无法倒退的从前。儿时的玩伴转眼就成了社会的中坚力量。对比记忆,现实中法令纹爬上你我的脸颊,记录着岁月的坎坷,也让彼此变得生疏了起来。
“你们确定嫌犯了吗?这案件太恶劣了。真希望能尽早破案,要不我们酒店的名声估计也……”
“我们一定尽力,对于后续的调查取证工作,还需要杨经理的支持。”
“听从大队长的调遣。”
“对了。咱们酒店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可以接触到钥匙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阿姨也都是当天上班后才能领取,而且每天一过零点,当天的钥匙就会自动失效。新的钥匙只能通过前台生成。”
“这么说来,在10号早上领取万能房卡的保洁员,是无法在11号凌晨用卡进入酒店房间的对吗?”
“没错。”
“那你们的房卡有追踪功能吗?”
杨悦晴遗憾地摇了摇头。她的短发在空中扬起,仿佛摇曳着似水年华。
缪义欣和柳川嵘走出客房部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披星戴月。这世道,有人不顾死活作奸犯科,但也有人不计成本守护正义。正义只是一个概念,只有当一纸诉状尘埃落定、一桩裁决被高声诵读的时候,人们才会把正义装进心里。有时,正义也并非一个结果所能定义。自古至今,总会有冤假错案无法昭雪,总会有疑惑谜团被人掩埋,可过程中也总有人为了真相一命呜呼,为了追凶皓首如雪,这才是正义。正义是一念锲而不舍向往,是一份矢志不渝信仰。
车开了大约十分钟,缪义欣始终保持着同一个表情。街边的一盏盏路灯在他的侧脸留下忽明忽暗的斑驳,他对此却毫无察觉。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