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似乎另有所指。而这点也没有逃过缪义欣的眼睛。
“你给被害人发送了地址,发出了‘邀约’。”
“因为她还是我的病人,我就想看看她人怎么样了。作为一名医生,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大夫把自己架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话说的略显牵强。
“那再说说倪仙燕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仇人?”
“感性冲动、不过也挺可爱的。对于她的人际交往我过问得不多。至于有没有仇家,我不知道,或许你们应该问问她现任的丈夫。”靳鸿傧似乎不愿谈及这位重塑了他世界观的女人,缪义欣只好决定暂时收手。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如果你对于本案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随时联系我们。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们也会联系你。”
靳鸿傧接过那张写有手机号的纸条,却并没有接话。把两位刑警送走后,大夫拿起桌上的那瓶矿泉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迈出334的房门,两位刑警并没有展开交流,而是径直走向斜对面的335房门。335客房位于走廊的另一侧,与334、336客房对立,居于两者中间。正当缪义欣准备敲门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房门猫眼上方有两片胶渍成“倒八字”型排列。副手小柳注意到了老大哥的目光,于是掏出手机拍照留证。
“缪队,这会和案件有关吗?”
“不好说。找技术科看看能不能提取出指纹。”
“明白。”
咚咚咚。开门的人是阮淮冰主任。不比靳鸿傧的泰然自若,阮大夫着实被眼前的“制服”吓了一跳,他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是公安局的,想就刚刚发生的案件问你一些问题。”
“哦,那请进吧。”身着一身浴袍的阮淮冰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看样子他是刚刚洗了澡。
“和我们说说10号也就是昨晚,你本人的活动吧。”
“我去餐厅吃饭是晚上7点,然后就回房准备今早的发言。快到晚上11点的时候我就上床躺着了,可是一直失眠。大概是夜里2点多才睡着的。”
“回来你始终一人呆在房间吗?”
“嗯。”
“也没出去过?”
“没出去。”
“晚饭你也是一个人吃的?”
“是的。本来打算和同事一块吃的,但他说他约了人。”
“这个同事是指靳鸿傧?”
“对,这次峰会,我们医院就来了我俩。”
“他有和你透露对方身份么?”
“他说是一个病人。别的没多说。”
两名刑警互相望了望,心照不宣地想起了倪仙燕。
“我说你们别多想啊。他一个老爷们单身也快一年了,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多。如果能和哪个病人看对了眼,那自然是一件好事。”阮淮冰的自圆其说有模有样。
“那再说说你对靳鸿傧的印象吧。”
“务实,话不多。有担当,不过喜欢把事儿搁在肚里。”
“嫉妒心强吗?记仇吗?”柳川嵘的这句提问很具引导性。
“你们是在怀疑靳主任?”
“我们是在了解每一个人。必要时也会怀疑每一个人。你说的越详细,就越能帮他撇清嫌疑。”
“他这人正义感很强,但也不是睚眦必报的那种。”阮淮冰说得唯唯诺诺,左右为难,“他是一个老好人,在我们科室人缘都不错。”
“他这两天有反常迹象么?”
“没有。至少我没注意到。我这些天都在忙着自己的发言稿,也顾不上别人。”
“靳鸿傧有什么兴趣爱好,下班后都会做些什么?”从一个人兴趣爱好中可以间接推测出其性格特征。比如爱玩极限运动的人通常会偏好较高的风险。
“爱好嘛,他好像挺爱下国际象棋的,水平还挺高。在我们院组织的比赛里拿过第一名。他下班通常比较晚,更喜欢呆在医院的办公室里。”
“听说他离过婚对吧?”
“呵呵,离婚总不犯法吧。”
“你知道原因吗?”
“这种事,我们一般不主动打听。听说他老婆跟别人跑了。靳主任那么好的一个老实人,哎。”
“你认识死者么?”
“好像有点面熟。”
“死者名叫倪仙燕有印象么?”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靳主任的前妻么,那么好看的一个人。”
“好看?”
“没什么,但确实长得挺好看的。”阮淮冰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其实他是倪仙燕的爱慕者,从他第一眼见到倪仙燕便是。当然对于这份小心思,阮淮冰自然是选择了守口如瓶。
“你和死者见过?”
“他们结婚前,倪女士以前经常来医院接靳主任下班,和我们科室的人都算熟悉。”
不错,倪仙燕和前夫的同事混的都算熟络,可别的医生只是记住了她的面相,而阮淮冰却不动声色地记住了她的名字,而且是在对方还没成婚的时候。这其中的理由自然不言而喻。
之后的调查都是些旁敲侧击的询问,阮主任的对答始终支支吾吾,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袒护”的主观色彩。两位刑警从他那里只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位大夫并不相信自己的同事会是一个杀人凶手。如果靳鸿傧不是凶手,那么真凶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