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李轩从罗烟府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色微微沉肃。
等在外面的独孤碧落见状,就拿出了她的针盒:“王爷要不要我给你疗一下伤?最近我已经将父亲的针法学全了。”
独孤碧落一年之前,就抽时间跟随江云旗学习医术,现在已小有造诣。
她在医术上的天赋不错,不但远胜过含韵,也胜过江云旗的众多弟子,这让江云旗惊喜不已。逢人就夸独孤碧落,说吾之医道,终得传矣。
其实现在的独孤碧落,已经改姓江,叫做江碧落。
不过李轩还是习惯性的喜欢喊她独孤——
“我好好的要你疗什么伤?”李轩脸色一青,狠狠的瞪着她:“本王现在精神焕发,好着呢!”
“那是我误会了。”独孤碧落收起了针盒,神色淡淡的抚了抚发梢:“方才殿下在里面鬼哭狼嚎,说什么不要啊不要,我还以为你被烟姐殴打了。”
她语音未落,旁边等着的几个王府侍卫,就都忍俊不已的‘噗嗤’一笑。
他们情知不妙,急忙偏开了头看向别处。
李轩本人也是尴尬的不行,他忽然想起罗烟与乐芊芊的新居,还没来得及安装符阵呢,隔音的效果可能不太好——
“原来如此!那你是误会了,昨日本王让烟儿帮我修行横练霸体,可能声音大了点吧。”
李轩脸皮厚如城墙,他竟毫无异色的骑上了旁边的地行龙。
于此同时,李轩眼神伤感的看向天空,心想这就是代价啊。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
李轩暗忖自己果然还是高兴得太早,江含韵在京的这几天,他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美妙。
可一当江含韵离京,他就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初八之后,朝堂就开始部分恢复运转。
结果就如几位辅政大臣的所料,初八这天,通政司衙门的钥锁一打开,弹劾李轩与几位辅政大臣的奏章就如潮水一样涌入通政司衙门,数量赫然达到三百多本。
不独是御史台,六部,翰林院,科道官那边也有许多人具本上奏,声势浩大。
他们的火力,主要集中在李轩假卫所军田,邀买人心一事上。
不过在传出负责主持卫所分田的大臣,是以刑部尚书俞士悦为首,汪文与商弘为辅,李轩只是以五军大都督的身份监督之后,反对声浪就小了不少。
剩余的人则寄希望于科道官的封驳,理论来说,兵部的十几位‘给事中’是有权利封驳皇帝圣旨的,他们自然也可将辅政大臣与监国长公主的乱命封还。。
可惜李轩早有准备,兵部那边本就是少傅于杰的地盘,加上李轩事前做的人事调动,这封大政诏书总算是涉险过关。
至于后续的‘新币发行’与新的‘宗室供奉法’竟然没有人提及。
即便有人提到,也被淹没在因‘军田永佃法’而引发的滔天大浪中。
朝廷从上到下,竟都默契的认可了李轩五百万两纹银‘供奉钱’视为永制的提案。
有争议的只是李轩以臣欺君,非人臣之礼;还有那些宗室,是否能将之释之民间,可都形不成足够的声浪。
李轩对外面的风浪懒得在意,他一副大度从容的模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李轩做事很看重程序正义,他这次发布的三条大政,就程序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即便是‘军田永佃法’,严格来说也没有违逆祖宗之制。
所以朝中那些清流的攻讦指摘,全都是臆测揣度之辞,都没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事后李轩也就心安理得的将这些弹章都要了过来,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记下。
李轩才没有想过秋后算账,挟私报复什么的,他的心胸没这么狭隘。
不过最近地方上很缺官啊,尤其辽东啊,云南啊,贵州,甘肃,宁夏啊,尤其长城以北的那些地方,一直都缺少官员。
这些人放在朝中很碍眼,人品与能力却是能信得过的,正可将他们放下去历练一二。
这是为朝廷培养人才,也有益于边疆百姓,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为‘军田永佃法’,朝中风云起伏了一个多月,久久未能平息。
不过到二月的时候,以俞士悦为首的三位大臣,还是无比坚决的将这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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