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公诸于世。
鸾凤谱的事若是能被官媒衙门得知,定然对姚姨娘与他满家青眼有加。
那日那女媒官在堂上威风八面的样子,他可还是记忆犹新呢。
“你且等着,我去缨娘那里与你索要些花笺来,这鸾凤谱写在花笺之上,必会增添华彩。”
到了第二日满璋之去取了一小袋朱砂,就去了王缨宁的院子。
正遇上萧护守在院门口处。
“萧护见过满少爷。”
萧护可算遇到了他。
他家主子所藏匿的院子,门口正好开在少夫人的院墙之上。
这样下去总归不好又不方便。
“下次再说吧,若是擅自改院门,难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满璋之心里头有旁的事,哪里顾得上萧家主仆的事。
萧护握了握手上的刀剑,这满家少爷当真是个势利的明明白白的人。
前些日子要不是自家主子,他怎能重回那潇湘书馆,如今转眼就把主子的相助之恩给抛诸脑后。
不闻不问了起来。
满璋之跨进王缨宁院子的时候,发现她正在院子里头摆弄着几株花草。
院子里有一傻呼呼的丫鬟,见了他也不行礼也不招呼,只憨憨的玩着秋千。
王缨宁临时住的这一小院子不大,总共有几间屋子,院子里头的花花草草却不少,长势十分的好,那傻子丫鬟在秋千上笑的嘎嘎的,倒是热闹。
满璋之记得原本这院子可又偏僻又冷清的。
她一士族的女子,素来在外头都是清清淡淡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想到私下里竟也是个细细致致寻常过日子的小妇人。
满璋之将手中的朱砂袋子,交到红药的手上。
自去铜盆边上打湿了一个洁白的棉布帕子,上前端起王缨宁沾了花汁枝叶的手,细细的擦了起来。
王缨宁没有动,淡淡的看着他细致的为自己擦手。
他微微低着头,额角干净,眼眸似是桃花瓣,平日里似是有情又似是无情。他鼻梁高挺端秀,嘴唇不厚不薄,此时微微的弯起,温柔如清风。
确实是郡里数一数二的好相貌。
若他想要骗人,也总能叫你感觉到他不同于世间其他男子的温柔与体贴周到。
也难怪当初自己脑子一热,非要嫁了。
“缨娘,你说那花笺难做,今儿我陪你做。朱砂是上好的,泉水一会儿就取来。”
满璋之直将王缨宁的手,擦得白皙干净,这才缓缓开口。
“你做好了,交与姚姨娘,她素来有些文采,这次让她出力重写那鸾凤谱,定然叫郡中轰动。”
满璋之也不隐瞒,接着就将来意说的明白。
他就是如此,恰如萧护所说,势利的明明白白。
你若有用,他温柔小意,好生周到。
哪日你没了用处,他立即弃之如履,瞧都懒得瞧。
此人,生来好容颜,生来也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