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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养妻生蛇宝(此卷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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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玉晗无语,他不是杀猪的。不知道天外村的一群老货平日里怎么教他的宝贝孩子?绯玉晗黑着脸,几个腾跃就消失在南冥的宫殿内。

    老国夫人气急败坏,腰也不弯了,眼睛也不浑浊了,腿脚也利索了,拄着拐杖矗立在门口,眼光如梭子似的搜寻每一个地方。“去请大祭司过来!”

    周围的侍者立刻躬身离开,苏旃檀站立一旁不语,朝身旁的一名下人打个手势,走到老国夫人的身边说道:“曾祖母认识这位云昭玉王爷?”

    老夫人鬓角银白,岁月沉淀的眸子有一股凌然上位者的气势,闻言,苍老的嗓音如被冰冻住的涩泉:“西蜀连云谷的赤蚺蛇妖,老身怎会不认识!没想到他没死!还成为云昭的玉王爷?”如今竟又来强抢容姐姐的转世!

    苏旃檀想到的完全与老夫人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这两个孩子是谁的,他只是不明白为何曾祖母这么肯定这一对孩子是神之子的转世?就因为这两个孩子的长相?照这么一个理,这孩子与“哥哥”有**分相似,难不成哥哥还是神之子不成?

    他觉得有些荒谬,并未往那边想过,毕竟这是八十多年前的青宗、南冥与天道门之间的事情,与他们这一代人年代相距甚远。

    大祭司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内时,殿内的气压骤低,压抑非常,一旁侍立的仆从大气不敢出,大祭司与国君的关系一向僵持,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蛇妖现在何处?”

    “大祭司如此本事,想必定能擒住此妖”苏旃檀冷瞥了大祭司一眼,不顾一旁老国夫人冰冷的脸色,冷笑道:“大祭司可知这蛇妖的来历?”

    黑色的长袍笔直地裹住祭司颀长的身影,兜帽下阴影中看不清神色,苏旃檀感觉到周身气温似乎陡然降下不少。

    但是这位大祭司一向寡言,此刻即使他感觉到这位发怒了,也没见一句话出口,苏旃檀隐有怒意,本欲开口提及绯玉晗与那两个孩子的关系也不想再提及。“本王便等着看祭司的能耐!”

    话闭,甩袖而去!

    老国夫人气的头顶要冒烟,怒道:“檀儿!”

    大祭司缓缓转身,黑洞洞的兜帽下,依旧阴暗一片。他身侧的老国夫人叹气:“你不用和一个孩子生气,刚刚局势并非我们所能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蛇妖掳走孩子”

    “昨夜容姑娘在祭坛附近出现”

    大祭司的声音平直,好似钢钉擦刮铁板的声音,说了一句毫不相关之事,老国夫人一僵,转瞬明白过来!

    “你说什么!”

    然而大祭司并未再多说一句,消失在大殿之中,老夫人怔了半晌才回过味来,有些不敢相信。

    容姐姐终于回来了……不是转世,不是在别的地方,而是在祭坛附近重生之掌控世界!

    那里,是曾经的南冥寨子,对他们来说,即使西苗比南冥繁盛,即使如今南冥寨子早已不在,但那里在他们心中永远是特殊的地方。

    大祭司永远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他也并非喜欢开玩笑之人。

    他是想说,这两个孩子不是容姐姐的转世?

    但是这世上怎会有这般相似的孩子?

    其实这件事,不仅仅是老夫人奇怪,滕罗心中原本也不甚明白。他更加难以理解的是为何绯玉晗会跑过来掳走孩子?如今,他却想通了。

    此时绯玉晗抱着两个小鬼正赶往客栈与花容会合,后面紧跟着某位要把自己孩子当什么劳什子神之子的偏执祭司,此时两个拖油瓶在身上,他只能先甩掉尾巴后面的那位,到达客栈时,花容尚未回来。

    两个小鬼耷拉着小短腿,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大妖孽,越看越觉得不是好人。是竹翎姨口中典型的负心汉、白眼狼、没良心。长得和大哥哥、二哥哥一样,尤其是二哥哥,二哥哥骗了好多漂亮姐姐。按照祖母的话说,这样的人长着没安全感,当哥哥没问题,当老爹就是坏蛋。

    两个小东西心里编排老爹,绯玉晗妖魅的面容赔笑陪得脸快抽筋,捞一堆好吃好喝的哄宝宝,心里那叫一个心疼慈爱翻涌,这么两张让人喜爱的脸和漂亮的娇妻那是一模一样啊,当年没少想象过,如今近在眼前又有些郁闷,因为两个宝宝似乎对他不甚亲近?这是什么缘故?

    “焰儿和鱼儿喜欢什么?爹爹去买好不好?”

    绯玉晗蹲下身温和地揉了揉鱼儿的脑袋,鱼儿瞅了绯玉晗半晌,蹬蹬蹬,迈开小短腿立刻一溜烟溜到哥哥的背后,白面馒头似的小手攥着哥哥的衣摆,露出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盯着绯玉晗。

    “哥哥,狼外婆要骗鱼儿了……”

    “鱼儿放心,哥哥会保护鱼儿,打妖怪!”

    两个小人儿一问一答,很是郑重其事。

    绯玉晗:“……”

    乘着夭夭还没回来,他觉得挽回自己当爹的尊严尤其重要,夭夭看到自己与两个孩子关系好,一定心甚宽慰。

    软的不行,当一个严父似乎也还勉强,然后……

    “你们两个过来!谁让你们跟着那些坏人跑的?知道我和你娘有多担心么!以后再这样,爹爹定要打你们!”

    “哇啊!哥哥!大妖怪好凶,要打鱼儿!他一定不是爹爹……”

    鱼儿哭得惊天地泣鬼神,顶着红彤彤的大眼睛扑到和她一样没多少斤两的哥哥身边,焰儿眨巴眨巴遗传了老爹的秀长睫毛,傻怔了半晌赶紧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妹妹,张牙舞爪地盯着绯玉晗,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拼命。

    绯玉晗:“……”

    绯玉晗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两个小东西软硬不吃,他很是无语,眼看这天都亮了,夭夭还未回来,他心里开始着急上火。

    撇下两个孩子?他不放心。不管娘子?那不是要他命!

    此时花容被困在捆仙阵之中无法脱身,实非有意不回。

    当日她正待回返之时,被祭坛下面的光圈打回原处,在林中逛了几个时辰也走不出去,此时红帽子与流金彩尾也不见踪影,任她空有一身术法却只能忘天兴叹。

    花容一袖子甩到一旁的大树干之上,那高树旁竟诡异地伸出层层清脆碧绿的藤蔓,花容的攻击瞬间消弭于无形妾这职位。

    似乎她要出什么招数,每次的力道,甚至是路线这里的生物都一清二楚?她走到哪儿,那里就莫名出现一颗大树或一潭沼泽,要不就是一座山直接把路封死了,和当初的捆仙阵的威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按理来说,如今的自己在这里除了不明实力的滕罗,没有人是自己敌手,但是现在她却束手无策。

    硬着头皮踏进沼泽,直接被周遭的藤蔓缠住无法下沉,一把将她甩到岸上。她很想把眼前的高山当成幻觉,但是撞上去,额头的青紫还没消……

    她又重新回到了刚刚看到雕像群的地方,站在南冥的寨子中看着眼前言笑晏晏、栩栩如生的雕像,不远处檀香袅袅,明显离供奉条案或附近宫殿不远,但她就是没法子绕过此处。

    花容仰头看着丛林一方巨石上雕刻的两人,有些恍惚。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雕像身旁的白衣雪发之人的身上。

    “墨渊……”

    花容敛眉,这里的雕像每一尊都是依照当初的情形所制,但是真正供奉的却是眼前这两尊,无论是正式的衣着还是雕刻的精致程度都与众不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塑像中眼神温软的自己,竟然抱着孩子站在墨渊身前左侧。

    石案上红纸压着南冥子民的心愿,花容随手抽出一张扫了一眼,眼角微抽。“送子?”

    手好似被电流击中,花容飞快扔了红纸,脸色看着有些怪异。

    明明是没有发生之事,为何会有这么一尊雕像在这里?

    就好似她分明是后来进入的西蜀奇华丛林,为何会改变现在的南冥历史?这尊雕像的出现也让她觉得有些诡异,她很确信自己和墨渊是绝对清白的,生不出孩子来,难道这孩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她现在只想快速离开这种诡秘的地方!

    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弥漫,丛林上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花容一个激灵,立刻闭上眸子,朝着檀香飘来的方向而去!

    昨夜她急着出去,竟忽略了这香气。

    花容循着香气找到了伺神大殿,白色的殿堂雕浮华丽的九尾,九尾铺撒整座大殿的砖石地面、雪白墙壁,覆盖整座宫殿群,此刻殿内空无一人。

    她缓步走进去,殿中央放置琉璃莲花架,目光触及琉璃罩内精致图纹的镜子,花容眸子微缩,手臂虚空横挥,长空镜已落入手中。镜面倒映的景象转瞬即逝,她只来得及捕捉到挂满红橘的橘子林。

    花容怔仲间,镜子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花容顺着镜子向上,再度见到她没有见过的雕像。

    殿内所有九尾华绒齐聚到正殿中央栩栩如生的一尊中央雕塑,墨渊怀里抱着一个幼儿,目光柔和悲悯,俯瞰众生,看尽浮世百相。花容目光触及他手中稚儿眉心的胎记,心中一寒,一股诡异感爬向背脊。

    来不及多想,花容迅速转身离开!

    “两个孩子被蛇妖带走,此刻大祭司已追了过去,不知这祭祀之礼能否继续下去?”

    “大祭司如今怎会连区区蛇妖无法降服?有九尾之主护佑,两个孩子身上又加了流金粉,想必不久定能找回一对孩子”

    “说得也是”

    两名白衣侍者换下祭台上的鲜花,转身又说着话离开韩娱之星途。

    花容拧眉从雕像后走出,她似乎听到了什么要紧事?

    子玉顺利将孩子带出去了,但是流金彩尾翅膀上的金粉有追踪的作用,恐怕滕罗过不了多久又会找到一对孩子,一双孩子她倒是不担心。子玉顾忌两个孩子,若是与不死不休的滕罗遇上,怎么都是子玉吃亏。

    她刚踏上宫殿台阶,一道白芒猛地将她推回大殿!打得花容一个踉跄,连连后退数步,背后抵在冰冷的石雕底座。她一抬头,墨渊那温和的眸子似乎正细细温柔地看着她。

    花容蓦地心底升起一股凉气,不死心地又再度冲出去!这地方诡异感让她坐立难安!

    “砰!”的一声,流光数度将她打回原地!

    “怎么会这样?”花容冲了数个时辰,看着眼前的宫殿终于停止冲击的动作,扶着背后的石像,勉强撑起身子,眉头拧成一团。

    她重新看向身后的塑像,满心皆是难解的疑惑,她一看到墨渊手中抱着的婴儿便心惊肉跳,这不是幼时的她,这分明……分明……

    是墨渊的亲生孩子!

    她跃上雕刻华丽的石台,不敢相信这是南冥子民自己仅靠想象而制造出来的石雕,她伸手正要触及墨渊抱着的幼儿,冷不防殿外突然传来打斗声!

    花容一惊,立刻转入石像身后的鲛绡帷帘,她身影刚刚消失在原地,殿外两人已冲打进来!

    “大胆妖孽胆敢闯入我南冥神坛!速速受死!”

    “蝼蚁!”绯玉晗嗓音冰冷阴寒,手中赤红长剑光芒闪耀,凌空而立,滕罗身后的宫殿墙壁被剑气扫出狰狞的缺口。“若是本王的孩子头发少了一根,本王铲平你南冥神殿!”

    滕罗黑色的长袍凛冽扬起,闻言冷笑:“口出狂言!若是你的孩子,他们又怎会如此轻易被我们带走!妖孽!今日本座便要为容姑娘报仇!”

    滕罗冷眸森寒,玄色宽袖下浓如重墨的雾团诡异地扑向一袭红衣妖娆的绯玉晗!

    绯玉晗殷红的薄唇抿出冷锐的弧线,眸底尽是杀意!倘若刚开始只是不解,此刻南冥之人几次三番掳走自己的孩子已惹怒了他!谁知一双孩子上了祭坛是何情形!

    “大祭司!我等来助你!你速速前去祭坛之上!”

    “祭祀大典已快开始!”

    这时,殿外一拥而入八名白衣长袍的祭司,齐齐攻向中央的绯玉晗!

    滕罗眸光微赤,一转头,便见八名祭司摆出齐整诛妖阵直袭绯玉晗而去!他迅速抽回攻势,退出战圈!

    绯玉晗冷笑一声,岂会如此轻易放他离开?冷嘶一声,庞大的躯体迅速膨胀!巨大的宫殿面积几乎占去大半!绯玉晗庞大巨尾猛击向大门!“砰!”的一声巨响,殿门被巨石挡住,阻住了滕罗的去势!见此情形,滕罗速度一滞,乘此时机,绯玉晗长尾携风雷之势猛地扫向滕罗!

    滕罗九人被暂时困斗此处。

    花容拧眉看着绯玉晗赤红巨大的蛇身,略一沉思,立刻化作一阵流光迅速消失在殿内!

    此刻,正是带回两个孩子的绝佳时机!

    殿内一阵硝烟,尘土飞扬四溅,遮掩视线。

    白芒红芒交错,爆破声惊天动地。

    待一切稍稍平静,两方喘气对峙之时,尘埃落定,殿内的雕像覆上一层细薄的尘土,九位祭司被打回塑像附近,几人一咬牙,凶狠地盯着殿中央妖异的巨大赤红巨蚺,冷笑齐喝:

    “九九归一仙府之缘全文阅读!”

    一阵白芒从中央屹立的雕像周身爆射而出,齐齐窜入九人身体之中!

    “蛇妖受死!”

    铺天盖地地白色巨网从头顶直扑向绯玉晗!

    “抓住蛇妖!”

    “速速钉入钉骨钉!”

    “不要让他又再次逃脱!”

    绯玉晗脸色阴寒,神情微变,他记得这张网,墨渊在世时天道门的弟子便是以此网擒住他,捆至诛妖台!这么多年过去,这张网的擒妖能力有增无减,当年他重伤之下心灰意冷只一心寻死,如今他娇妻幼子等着他,他怎会自投罗网!

    迅速变回欧阳玉的模样,千钧一发之际,并不攻向任何人,而是直袭高台之上俯瞰众生的九尾雪狐墨渊的塑像!

    九人脸色剧变!

    “住手!”

    “大胆蛇妖!”

    绯玉晗薄唇勾起一抹阴戾的弧度,手中赤红如火的长剑一剑横劈向墨渊!

    “蛇妖!”

    “不可以!”

    九人此刻顾不得许多,万万没想到绯玉晗竟然不顾生死,做出此等诡异的动作!这对他们根本就是致命的打击!

    “保护神尊和神之子!”

    滕罗脸色阴沉至极,快如闪电,意欲阻止绯玉晗疯狂的动作!

    绯玉晗赤红长剑破风而去!冷眸盯着中央雕塑护在怀里的孩子,远望而去,墨渊那张恬静慈和的脸孔让他瞳孔微缩。

    神之子?

    他记得夭夭幼时在墨渊身边长大,墨渊手中这孩子就是神之子?难道不是夭夭?是他误会墨渊了还是怎么回事?这眼神分明不是墨渊看着夭夭时的眼神,这是……这是夭夭看四个孩子时才该有的眼神!

    他意欲劈断墨渊与孩子的剑一顿,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触及孩子眉头的朱砂,如同兜头一个闷雷劈下,打的他身形一个踉跄!眸光瞬间妖红如血!

    “神、之、子!”神的孩子!

    这孩子眉心与墨渊如出一辙,银色的火焰古老繁复图纹!可是这孩子的脸,分明就和夭夭一模一样!

    这不是夭夭,这分明不是夭夭!甚至襁褓上的图纹是男婴的图纹,绯玉晗周身一股翻涌的戾意,唇色惨白如纸。

    根本就不可能!

    “墨渊!”绯玉晗妖魅的俊颜,狭长的凤眸眼尾妖娆挑起,勾勒妖媚杀戾。倏然转身,森寒地盯着身后九名祭司,眸底掠起杀意。“一群蝼蚁,竟敢如此侮辱本王之妻!”

    殿内翻涌的杀意弥漫,氛围瞬间突变!

    此时花容已经赶至祭坛,九层高台祭坛之下挤满南冥的国民,神色肃穆,却隐隐透着兴奋与期待,神殿内众多白衣伺神侍者已整齐站立两侧,皇室成员肃立一旁,苏旃檀与一位鬓发皆银的老人站在左侧汉白玉石栏附近极品护花邪王最新章节。

    花容见一位白衣侍者领着焰儿和鱼儿到那位老夫人身侧,不知和孩子们说了什么,两个小家伙欢快地拍手欢呼。

    花容记起滕罗说起,似乎两个孩子是自己愿意跟着他们走?所以滕罗不相信子玉是两个宝宝的父亲?

    “为何九位祭司大人还没到?这时间都已经到了”

    “是啊,大祭司从未迟到过,今日是怎么回事?”

    台下窃窃私语,老国夫人让人好生照顾两个孩子,又指了一拨人前去询问,她已经派了五拨人去请人,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见一个人回来?大祭司在祭祀之时从未迟到,今日恐怕又横生枝节。

    她正暗暗担心,不远处大祭司一袭黑袍匆匆赶来,行步匆忙,甚至连祭祀的礼服都尚未来得及换上,老国夫人隐隐觉得今日大祭司行动间似乎迟缓许多,隐隐有血腥气息弥漫。

    “其他八位长老……”

    “绯玉晗出现在神殿”滕罗匆匆交代一句离开去换下黑袍,老国夫人与苏旃檀闻听此言,俱是一震!

    “什么?”

    “那蛇妖竟敢擅闯神殿!”

    花容神色微怔,这位当真是滕罗?如今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那怯懦胆小的少年身影,甚至那半妖的气息如若不仔细辨别,几乎也要被忽略过去。

    他真的变了很多。

    “你受伤了,这祭祀当真要继续下去?”老国夫人皱眉,容姑娘已经出现在南冥之中,那么这两个孩子恐怕不是转世,那么大祭司为何还要继续这场祭祀大典呢?

    大祭司似乎低低说了什么,老国夫人听后淡淡叹口气,微微点头,苏旃檀眉头微蹙,问道:

    “不知那蛇妖如今……”

    “他被困在大殿,一时半会儿无法出来”滕罗很是意外的说了一句,苏旃檀微一挑眉,没说话。

    白玉高阶,九层高坛。

    祭祀大殿继续进行。

    只有如此,容姑娘方有可能出现。

    无论是流金彩尾还是红帽子,在南冥,除了容姑娘没有第二人能驱使它们,即使是举行祭祀,红帽子也不会认同他人,一切都不会改变什么。

    当繁复的咒语从大祭司口中念出,远处的红帽子与流金彩尾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何情。两个孩子坐在中央祭坛,好奇地托着下巴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袍祭司。

    花容缓缓步上光滑如玉的台阶,高阶下各色衣衫的姑娘,年轻的小伙子,以及抱着孩子的妇人和老人目光齐齐看向高台之上,期待守护精灵究竟选择哪一个孩子?

    两个孩子面容娇嫩稚气,与那南冥旧村寨中的桃灵雕像仿若一个模子所刻。台下众人交头接耳兴奋地讨论。

    年轻的姑娘几个凑在一起笑闹,老人双手合十念叨有词,年轻小伙子探长脖子试图看清两个孩子的模样,人群来来回回挤作一团,如海上的浪潮般来回移动。

    “快看呀!那孩子果真与花神一样呢!”

    “是啊,不过我觉得和神之子更像!这么小的孩子呢!”

    花容脚步微顿,人群中叽叽喳喳几乎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都解决的差不多绝命诱惑最新章节。

    “我记得当初神之子可是花神!”

    “是啊,不过,九尾之主与花神诞下新主,幸亏有云止山七子帮助,是真正的神之子呢!”

    “大祭司大人曾说过,九尾雪神已身陨,花神转世,神之子尚在天道门之中不知是否有此事?”

    “想来是真的”

    ……

    花容长睫微垂,似乎有很多事情又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如果她没有猜错,之前红帽子在自己身边时,事情还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甚至墨渊手中的孩子可能原来是不存在的,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改变所有人的认知?

    为何与真实存在的一样?似乎在她看到不该存在的雕像那一刻开始,这里的人突然齐齐一夜之间多出一个真正的神之子,而这个神之子却莫名其妙成了自己与墨渊的孩子?

    花容正想着,已发现祭坛之上不知何时竟聚集众多流金彩尾!滕罗白袍迎风烈烈,乌发飞舞,宽大的兜帽下,五官阴柔诡魅,眉心幽暗漆黑的赫然是乌冥虬的纹路!

    祭坛四周蓦然起了一阵风,树叶花木哗哗作响,隐隐有红帽子的叫唤声呼朋引伴而来,花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丛林。

    人群兴奋地低呼,花容眸光转向高台之上白衣长袍的滕罗,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与他身为半妖的妖魅容颜迥然不同,然而所有的人似乎都习以为常没有丝毫反应,齐声欢呼对他的崇敬。

    花容缓步穿过人群,踏上高台。

    淡淡的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如波纹般微漾,转瞬之间又再度消失。

    盘绕在两个孩子身边的流金彩尾久久不落,人群暗暗焦急,丛林中虽有红帽子的声音,却没有见到它们出现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流金彩尾不选呢?”

    苏旃檀目光凝滞在大祭司身上,眸光幽深看不清光芒,他身旁的老国夫人暗自叹气,对此早有预料倒不以为意。

    人群骚动,大祭司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他转身走到两个孩子身边,对着人群淡淡道:“双生子非我南冥之神转世”

    “什么?”

    “怎么会这样?!”

    人群一阵低呼,交头接耳之声不断,原本的期望似乎一下落空,甚至有人高呼再试一次。

    滕罗站起身,沉静的眸子望向台下,瞬间台下一片寂静无声。他独特的空旷声音回响在广袤的丛林上方:“昨夜我神降临神殿丛林,流金彩尾与红帽子久绕不去,如今当初的蛇妖不死,又再度紧随我神之后出现在神殿之内,我神未死……”

    我神未死……

    悠远的声音响彻高台每一个角落,人群诡异地安静下来,好似遥远的时空回旋的咒语回荡往复。人们呆滞地看着恢弘的九层高台之上,无形的结界焕然哄散,大祭司直直面对没有丝毫征兆出现在祭坛之上的白衣墨发女子。

    乌墨如瀑,随着逶迤的素白雪锦留仙裙裙摆拖曳到地面,青丝裙裾流转不属于尘世的光彩,流金彩尾彩色的流光翩然如宝石,精美仙魅的容颜仿若上天精心雕琢。

    她就这么静静扶栏而立,丛林一阵风拂起她泼墨般的乌发,海藻般妖娆,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几乎停止权国最新章节。

    苏旃檀眸光瞬间凝聚成针,指骨紧攥,他身侧的老夫人龙头拐杖好无所觉地倒落,老夫人唇齿开开阖阖,手脚颤巍,许久无言。巨大的震惊使得她几乎忘记周遭一切。

    “娘亲!”两个孩子眸光瞬间一亮,率先打破了在场诡异的安静,直直扑向花容!

    花容拢袖,弯腰轻抚两个孩子的小脸,转眸看着一身白袍祭司长袍的大祭司,到现在她才明白,这里所做的一切原不过是为了引她出来,也许,滕罗不知何时已经想到这一双孩子,是她的。

    “你长大了,也很出色”

    滕罗异色的眸子剧烈震荡,长袖下五指不受他控制的抖动,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没有谁比他此刻的心情更加复杂。“容……”

    “什么时候想到的?”

    “你曾告诉我,你的孩子是蛇儿”

    花容不语,那是八十多年前之事。当初的滕罗太自卑,她告知他此事希望他不要为自己的半妖身份而自弃。

    滕罗苦笑,紧紧盯着她每一丝变化,继续道:“赤蚺王当年便出现过,他没死令我明白,或许我终有一日能再见到你,当初我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是当初的容姑娘口中的孩子……”

    “……一直到我知道这两个孩子叫焰儿和鱼儿,我便知道八十多年前容姑娘每次梦里唤到的名字究竟是谁,赤蚺王闯入神殿之时,声称孩子是他的,我便明白了一切”

    当年她为了赤蚺王不顾一切,随他一起去死,那么她的孩子除了连云谷的赤蚺王还能是谁的呢?

    花容眉睫微抬,看着不远处的雕像,开口道:“我想知道神之子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滕罗微怔,眸光微露疑惑:“神之子是九尾仙上仙逝前亲自抱来……”

    “轰!”的一声巨大爆炸声响打断了滕罗的话,花容只听得“神之子”三字,正待询问,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丛林飞起一阵尘土,隐隐传来绯玉晗愤怒的低嘶声。

    老国夫人与众多南冥子民尚未来得及激动,花容已带着两个孩子转瞬离开了祭坛,身影已不见了!

    “容……容姐姐……”老国夫人尚有些无法回神,有些颤抖地颤颤巍巍转身。是容姐姐!她还是和八十多年一样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

    “快快快!快带我到那边去!快!”

    “是——是是是!”一群人总算回神了,眼看着大祭司也不见了,立刻搀扶着老国夫人朝声音来处奔去!

    苏旃檀呆滞地站在原地,僵直地看着所有人激动地散去。怎么可能呢?八十多年前怎么会是她呢?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出世。明明时间是对不上的,为什么真的是她呢?

    原来,他和她从来就是不可能。

    花容赶到时,绯玉晗正被八位祭司缠住,此时八人只有三人还有力气抵抗,绯玉晗巨尾扫过去压得几人惨叫倒飞,旁边赶上来帮忙的侍者小厮更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绯玉晗此时变成一条巨型大水蚺,火红巨硕,巨大的蛇脑袋高高竖起,竖直的墨蓝瞳孔此时赤红,暴戾地攻击剩下的三名祭司。

    嘶嘶吐信声森然而诡异,阴戾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冲天杀意。“本王的孩子被带去了哪里!不说,本王碾碎这几个老不死的!”

    说着,巨大的蛇尾挟千金之势,劈压向剩下的三名年老的祭司武敌天下!

    滕罗远远看去,神色一变。

    “卓南!琳宓!”

    花容一听这名字,眸光一凛!瞥到那三人皱纹纵横的五官隐隐的熟悉,顿时明白过来!卓南和小宓!当年的两个孩子!

    “子玉!住手!”

    花容倏然出现在绯玉晗身侧!仰头看着眼前巨大的蛇蚺,飞速出手,袖中白绫蓦地甩出!如蛇如电,层层缠住绯玉晗巨硕的蛇身!掌心一紧,迅速回拉!

    绯玉晗目露妖异,眼看突然有人偷袭,突兀转首,竖瞳蕴满杀意转向花容身上!长尾直直劈向这方!

    花容目光对上他竖直赤红的眸子,心下一凛,暗骂一声。眼看他竟然巨尾横扫过来,神色一变,立刻翻身跃起,捏紧手中白绫,蓦然收紧!

    “夭夭?”绯玉晗一看来人,长尾巴方向一转,大身体欺然而上,缠住花容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大蛇脑袋前面,“娘子!”

    几人见绯玉晗突然收势,目光触及他缠住的身影,顿时神色大变!

    “容……容姐姐!”

    “蛇妖!还不速速放开容姐姐!”

    “妖孽!我和你拼了!”

    三人来不及高兴,顾不得许多自己这一身老骨头,赤红了眼就要冲上去拼命。

    大祭司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势。

    “大祭司,你干什么?”

    “这蛇妖竟然……竟然……”

    此刻绯玉晗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一身骚包的华丽红衣此刻不甚好看,拼命挣脱诛妖网时挣得破烂不堪,堪堪遮住他的身形。

    所幸,他一头妖娆的红发披泻如泉水流泻而下,魅丽妖异,半遮半掩,没有太丢脸。

    “娘子,为夫衣服成了这般,被人看完了可怎么好?”绯玉晗狭长的凤眸完成月牙儿,搂着怀里娇软的身子又蹭又咬。

    “胡说”花容没有好脸色给他,伸袖子细心地擦净他面上的尘土,没好气道:“你倒是好本事,还想一尾巴压死我不成?”

    “娘子”绯玉晗眉眼里都是笑意,红唇艳丽欲滴,双手捧着她纤细的腰肢不松手。“为夫舍不得”

    说着,还不待花容反应,圈着她,就在一干人面前直接消失。

    几位长老还没来得及和花容正式见面就被绯玉晗霸走了。

    两人回到竹楼客栈,两个孩子在抱回来时花容便让他们直接睡一觉,此刻尚未醒来。安顿好两个孩子,花容走出房间,正看到绯玉晗沐浴后拖着半湿的长发赤足走出。

    为了不引人注意,此刻乌墨般的青丝柔顺如水再不是赤红如火的招眼颜色。红衣袭地,松散地半系,露出纹理健硕的胸膛,勾魂摄魄地朝花容抛媚眼。

    花容手一伸,把挡在面前的妖孽推到一边,“你先去休息,想必明日还有不少事等着我们”

    “好”绯玉晗瞧着花容离开的方向,竟然诡异地没有痴缠,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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