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手臂发抖,死死扣着她肩头。
小楼埋在他心口,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无声无息地跑出来。
“小楼。”他嗓子哑得厉害。
缺失了那么久的温暖,终于在这一刻,突如其来地填满。
半刻钟,已是侍卫能给的最大宽限。他替她擦干眼泪,仔细嘱咐几句,方转身去了。
小楼愣愣站在宫门口,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才被宫婢劝着往回走。
她哭了好一会儿,眼睛红肿,很是难受。太极殿离章华殿并不远,隐隐可听见锣鼓声传来。
她半边身子靠在宫婢身上,走得很慢。
这一天经历的实在太多,她有些承受不住。回到太极殿中,蜷在床上,不过一会儿便睡去。
宫婢见她安静下来,总算松了口气,带上门出去。
小楼睡得迷迷糊糊,半夜渴醒,爬起来喝水。屋子里没有点蜡烛,黑得很,唯有窗外月色照出一些光亮。
她浑身发软,脸上热烘烘的。喝了杯凉掉的茶,就着瓷杯贴到脸上,借着冰冷熨帖一些。
偶一抬头,怔住。
门上纸糊处映出人影稀薄,淹没在白晃晃的月光中。
她心中一动,放轻步子走上前去。贴着那门板,却并不说话。
温热的呼吸吐纳,他是练武之人,自然将屋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静默半晌,干哑开口:“小楼。”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她名唤小楼。
傅南楼。
“对不起。”这一句也是低低的。
许是白日里哭累了,这一下,她倒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立了一会儿,低低“嗯”了一声。
他抬起手触到门板上,却不敢妄自推开。呆愣愣地想了想,傻傻问她:“我可以见你么?”顿了顿,语声有几分涩然,“小楼,我很想看看你。”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楼对着傅南意时那样不同。温顺如猫咪,甜美如茉莉……他险些以为是她爱慕着傅南意的缘故,还因此打翻了醋坛子。却不曾想过,真相会是这样。
小楼并不言语,在光影里站了一会儿,才开口:“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阿祉抿着干燥的唇瓣,沉默半晌,低低答了一声“好”。
小楼默默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脚步声。叹了口气,终是将门打开。
他还穿着早上那身明黄袍子,眼珠子晶亮,发间凝着些霜露,不知在夜色中站了多久。
她皱眉,伸手将他拉进来:“这样冷,你怎么不多穿些衣裳。”顿了顿,又道:“你不知我早睡下了么?若不是渴醒,你难道要在这站上一晚上?”
“我……”他低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没能护住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