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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最是难测是人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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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声音极其冷淡,透过薄薄的面纱隐约能看见那双眼睛,仿若淬了刀锋的寒大娱乐家。

    “你!”裴清天侧着自己的脸,一双深沉的眼睛渐渐发红,然而却只是皱紧了眉头,看着某一处,正背着人群,纤细的身姿,楚楚可怜的风情,那般的柔弱无助。

    一旁怔愣了好一会的陈明轩赶忙上前来打圆场,道:“裴老弟,刚才……”

    不料,裴清天却好似被什么迷惑了神智一般,浑若未觉,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那一个人,然后仿若着了迷的上前,仿若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抓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伸出手,这一刻,他以为他抓住了全世界,只是最后他才知道,他抓住的原来只是一根稻草。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艾……不,小悦,悦儿?”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这一刻,安静如斯的氛围中,却隐隐遑遑的,若非所有人下意识的竖直了耳朵偷听,只怕没几个人能听清楚。

    好久,一直动也不动的人,终于慢慢的转过了头。

    蓝色的瞳孔,流淌着海洋般的色泽,绝色的面容,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温和的仿若春日阳光暖洋洋的洒在每个人的心底,柔和的犹如春风拂面,点点俱都是情意,乍然入眼,当真是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引人注目。

    忽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但见又一个绝色美人闯入眼帘,如出一辙的面容,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慢慢的更是滋生了好些八卦念头。

    说来,这不过一个巧合。

    本来估算着时间去处理下作事情的陈母,一回到游艇便发现了裴艾,忍不住又是一番冷嘲热讽,罢了,尤不甘心的扯着裴艾的胳膊,硬生生的将人拖到了甲板上。

    是以,才会出现这么一个近乎诡异的场景。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同样的绝色倾城。

    只是,一个年级稍长,多了几分风韵,另一个稍显稚嫩,却又多了几分让人心痒痒的青涩。

    不分上下。

    “小艾,悦儿。”本来一直黑着脸的裴清天,见着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心头顿时一喜,脸上的皱纹更是一**的吹散开,显露出几分得志之时才有的喜气,“走,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

    裴艾的脸色白,很白,只是因着容光乍现之后就急急地低了头,故而没有人看见,此刻那惨白的脸色,还有那红肿的眼睛,更没有人看见,那双瞳中流露出来的愤恨,嘲讽,绝望,万般情绪。

    在场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但是大都是见到狗血八卦的兴奋之情,又或者一些漠不关心的,但除了裴清天的喜悦,还有一个人也是打心底的欢喜的。

    郑业明,一双灿烂的桃花眼几乎从裴艾一出现就忍不住锁住了她,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愧疚,苦涩,还有浓浓的宠溺之色,几乎能溺毙所有人。

    只是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人欣赏。

    除了打心底里欢喜的郑业明外,还有一个人,却是僵直了身体,恐惧不已。

    陈明轩本来就只想做个和事老,只是到现在,却再也不敢开口,僵硬的身体,恐惧的眼神,想要后退,却发现,竟然动都动不了。

    陈政黝黑的双目动了动,迅速的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黑沉沉的,看着一旁显然也没有多少结婚意识的新娘,抿了抿唇,不知怎的,从今天早上开始的不安,越来越浓重官德。

    这一次的自己的将计就计,究竟是对是错?

    陈政突然间,有些迷茫了。

    “好久不见。”齐悦慢慢的站起了身,妖娆多情的身姿恍若绽放的花儿一般,在所有人的眼球中舒展开来,一双蓝色的瞳孔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清天,唇角的笑意恰到好处,“裴先生。”

    “悦儿,你还在怪我吗?我……”

    “裴先生,”一个手指突然伸了出来,就那么暧昧而又多情的落在裴清天给予辩解的唇上,眼睛微微一眨,让所有人以为会来个更劲爆的直播的时候,果真听着她用最深情的话语说道,“您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们不熟。”

    娇艳的殷桃红唇,吐出的话,却最最无情。

    裴清天顿时怔愣住了。

    郑业明本来一直在关注着裴艾,此刻听得齐悦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只是用桃花眼警告性的扫了下齐悦,又看了眼一直站着看戏的明月,却是不语。

    明月收到眼神,估摸着时间还没到,虽然不愿,却也不得不开口道:“两位有什么恩怨,请私下处理,不要在站在我的婚礼,妨碍我的婚礼。”

    微冷的声线,毫不掩饰的不悦。

    可惜,若说是几年前的裴清天,若说这个场合里没有齐悦,裴清天恐怕还能按捺下心头突生的疑惑和不安,以及那对于明月的愤怒,但是,如今被面子本就冲的少了几分理智的男人,本就被监狱生活磨了太多希望的男人,见着几乎是自己所有祸端的源头,被一个小辈训斥的情境下,裴清天几乎是怒吼出声。

    “陈政,你个混账!”借题发挥,“你玩了我们小艾,如今还想这么轻易的得到幸福,你……”

    闻言,一直搞不清状况的陈母顿时火了,也顾不得去探究起因经过,更顾不得自己的贵妇的形象,几乎是破口大骂道:“***,裴清天,我们阿政玩你女儿,那是她的福气!若非看上了那张狐媚子的脸蛋,否则你以为那个贱货女儿能爬上我儿子的床?”

    当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宝啊。

    裴艾啊,陈政啊,你们何其幸福!

    裴娇无声的叹息,然后抚了抚自己的肚皮,本来锁了几分的眉又徐徐展开,自己日后是不是也会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这么泼妇骂街呢?

    想来也是极其新鲜的事情。

    “陈夫人,果真是好久不见了,您还是一如当年啊。”一旁的齐悦也凑热闹似得插话道,脸上的笑容,那般的讥讽和不屑。

    陈明轩几乎有种想要潜逃的冲动,一张脸惨白不已,双手交握,脑中只有一句话,反复呈现:明明已经死了好多年的女人,明明已经死了好多人的女人……怎么会,怎么会……

    “你什么东西,我……”

    “陈夫人果然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我都忘了,不过,我想忘了我这个人不要紧,总该记得几十年前,你曾经用钱,想要买一个下贱女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吧。”风轻云淡的话,就连眼神都淡淡的,好似在说一个故事。

    话才入耳,陈夫人几乎是白了脸,却又强自镇定,扯着喉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声音,又响又亮,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心虚。

    一旁的郑业明见此,皱了皱眉,桃花眼中明显带着不赞同,开口道:“小悦雄霸蛮荒。”

    齐悦本来准备乘胜追击,又或者打得个措手不及的计划瞬间因着郑业明的眼神而终止,只是终究有些不甘,蓝色的眸子瞥了眼陈明轩,若有所指的开口道:“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些人,会招报应的!”

    笃定而又不屑,讥讽的眸光,淬着点雪,在这秋日里,犹如料峭的寒风,寒凉入骨。

    话音一落,陈夫人近乎是反射性的反驳道:“你,你哪里来的女人,竟然胡言乱语!”

    所谓做贼心虚的模样儿,陈夫人算是倾情演出,并且展现的淋漓尽致。

    “砰!”

    突然一声闷响,众人一愣,紧接着便见着方才还仰着脖子吼叫的陈夫人,像是一坨烂了的肥肉一般,倒在了地上,双眼无神。

    “母亲。”陈政脸色一变,从早上开始的那些不安终于成为一种现实,飞奔上前,急急道,“母亲,您怎么了?”

    “阿政,阿……阿政……”陈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灰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回光返照的神采,抓着陈政的手,半晌也只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话才完,那双向来带着宠溺,带着骄傲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泽,那嚣张不可一世的贵妇人,永久的失去了生命。

    “母亲——”陈政张了张嘴,唤道,黝黑的眸子倒映着那一滩从母亲身后漫开的血,艳红的,犹如天边的云彩一般,落在瞳孔里,成了一种永恒的记忆。

    另一处,元渊源拦着裴娇,急道:“娇娇,你……谁让你随便去看的!”

    方才那红外线对着的目标分明是怀里的人,一想到自己若非是机警,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的女人,那心头又是一阵后怕,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本来没有斩草除根的理由,如今却反倒是虐杀千百遍的接口都足了!

    拿出手机,飞快的拨出去几个号码,元渊源一边掩护着裴娇,一边开始安排起来。

    裴娇靠在元渊源怀里,本来有些苍白的脸因着方才生死关头匆忙的闪躲而多出几分红润来,猫眼睛不着痕迹的看向外面似乎被吓懵了的一群人,蹙了蹙眉,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啊——”一声尖叫,突然响起。

    紧接着,反应过来的众人,几乎是无意识的四处散乱,准备逃生,当然,也不乏见过世面的大家之人,保持着镇定,不着痕迹的散开,四处搜寻。

    “砰砰!”紧接着,竟然又传来两声倒地声,俱都是心口开花,在慌乱的人群里,几个踩踏间,便失去了意识。

    消音枪,在无人的角落里,收割着在场者无辜或者不无辜的生命。

    “小悦,小心!”裴清天拉着齐悦,躲开一个男人的冲撞。

    齐悦厌弃的挣开手,然后看向一旁的郑业明,关心道:“你没事吧?”

    郑业明一手护着裴艾,见齐悦看过来,略显深沉的桃花眼带了丝温柔,道:“没事,你也小心点。”

    这厢摆明了一家三口的温馨,顿时刺红了裴清天的眼睛,一边猛地上前将齐悦和裴艾扯到自己的身旁,一边吼道:“这是我的女人和我的女儿!”

    潜台词是,你丫的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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