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古书而已,好生修补一下,有没有损毁,少在这儿聒噪。”
桃儿笑道:“爷都不怪罪,姑娘还不快些收起来,跪在这儿做什么。”
薛韶抬起眼来,怯生生看了一眼陈寿,后者已经继续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情报中去了。
她抿了抿头发,开始收拾,心里却始终记挂着南唐的事。
想要上前问一嘴,但是看到陈寿烦躁的样子,又让薛韶不敢去问。
杜家二小姐,因为她的书信,被人构陷,全家遭难,让薛韶一直心中不安。
老爷许诺自己,会帮杜落蕊脱难,刚才说的难道就是这件事?
一想到陈寿的权势,还有他的手段,薛韶心底燃起了希望。
殊不知陈寿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哪里有精力,去关心一个素昧平生,在南唐的内斗中被首先牺牲掉的小炮灰。
在自己家门口群敌环伺的时候,他还能抽出精力来,去南唐使坏,加剧他们的内斗,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看了一会,又躺在椅子上,朝后一仰,心中暗道:打仗原来这么心累。
一场战争,尤其是多线战争,绝非坐在那指挥方遒,谈笑退敌的潇洒,都只是后人的杜撰。
真正的战争,很是枯燥,很是无聊,很是劳心费神。
硬碰硬的战争,它其实不需要太多的奇谋妙计,也不靠勇将冲锋陷阵,需要的精确的计算。
敌我力量的对比,行军路线的规划,后勤辎重的补给,勤勤恳恳地做好这一切,就能很大程度增加胜率。
当然,有绝世名将的话,又另当别论了,他们可以在劣势中,寻找到一丝丝的胜机,然后把握住它。
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陈寿的侄子,小管事陈福和赵鸿两个,已经勾肩搭背来到了当涂。
赵鸿和陈福配合默契,他们在河间,一块收缴了十几万的流贼。
如今奉命来收伏水师,自然也是提前做好了功课的,至少他们从高欢那里,得到的情报就很多。
马车内,赵鸿成竹在胸,扩了一下手臂掀开帘子,营寨就在前面不远,已经可以看到禁军的大旗了。
赵鸿拍着陈福的肩膀,笑道:“阿福,你快成亲了,这次事情做好了,便趁机和你二叔说一声,去凉州完婚吧。”
陈福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怎么了?”赵鸿看出他情绪不对,追问道。
“别提了,我总感觉,最近金凤不怎么理我。”
赵鸿奇道:“你们关系不是一直不错么?”
“说的就是...唉,不说了,反正你也不懂。”
赵鸿大怒,骂道:“你敢小觑我,我可是做了侯爷亲卫两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侯爷看上的女人最终都成了眷属,而我!”赵鸿拍着胸脯,大声道:“我每一次都亲眼目睹,学了一身的本事。”
杜金凤已经拜了黄真的儿子黄仲为干爹,在宰相府内,陈福去三次,要吃两次闭门羹,久而久之都有点害怕了。
好在二叔及时给了个差事,可以让他出来躲一躲清净,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赵鸿,托着腮不再说话。
赵鸿见他这幅呆呆憨憨的样子,嘴角一笑,也不再继续追问,转念想起接下来的任务来。
侯爷对水师的重视,他看的分明,这已经是执念了。
也就是张正元,丢下水师就走了,侯爷还没有怪罪。
这要是其他人,早就被撸了,还让他领兵在外?
张正元虽然走了,但是他留下了一个好的底子,水师已经被围在了当涂,他们插翅也难逃。
赵鸿被陈寿放出来之后,很是立了几个大功,虽然不如张正元那么显眼,但是陈寿都记在心里,经常将他放在紧要的地方,一来磨炼下心腹,二来自己也放心。
赵鸿是他的亲信中的亲信,是最值得信任的一批人,这样的人若是有资质,肯定是要加以打磨,待成才之后重用的。
前几次赵鸿都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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