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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后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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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因此才疑惑地问。

    “谁知道呢,抓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位千金笑道。

    “我去!”立刻有一个公子哥儿自告奋勇,跑过去便去捉呆头。

    徐一怡转过小小的身子,看着那男孩子向呆头扑过去,而呆头叫着躲开,很不乐意被追赶的样子,她顿时小脸儿上的笑容便没了,“不要欺负呆头。”

    但没有人理她,那去捉呆头的公子哥儿追出去才发现,这只鹅看起来肥肥呆呆的,但其实行动很敏捷,他竟然抓不到!而后头看热闹的人不住地哄笑,嘲讽他连只鹅都抓不到,这让他觉得颜面顿失,脸一沉便恼了起来。他一把搬起旁边水池造景旁的一块石头,便要朝呆头仍过去!

    “不要欺负呆头!”徐一怡瞪大眼睛,年仅三岁的她人生里第一次遇见这么恶劣的人。她不由提高音量,但还是没人理她。

    这个时候,旁边被徐一诺拍到手几名公子哥儿也围住了他,一副干架的架势。

    徐一诺冷笑一声!七岁,对于很多男孩子来说,这是个人见人嫌的年纪,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不是在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徐一诺不屑闯祸,这话换在他身上,要变一变——他平时,不是在挑战父亲,就是在挑战父亲的路上。

    所以,打架,他是好手。

    对男孩子们来说,有冲突的时候用拳头来解决是他们童年里常有的事。因此,徐一诺很快和那几个公子哥儿动上了手。

    要去救呆头的徐一怡,回头见哥哥和好几个人打了起来,顿时停住奔向呆头的小身子,回头时小脸儿上已满是焦急,“不要欺负我哥哥!”

    但没有理会她,她年纪太小了,是今晚花园里聚会的公子千金们中年纪最小的。谁也没把三岁的女娃娃放在眼里,小小的女孩子站在人群的中间,听着这边的乒乒乓乓,再听着那边呆头跑来跑去的叫声,缓缓低下头。

    花园里亮堂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她的小脸儿沉在阴影里,灯光却照见她的裙角慢慢无风自动。

    好似自身体里生出的力量,在周身形成一圈小小的气场。一开始,那气场那样小,小到谁都没有发觉,几拳把把人揍翻的徐一诺却忽然转过身来!

    就在他转身的一刻,四面狂风乱舞,天气元气暴动!徐一怡立在那暴动的中央,仰起的小脸儿上满是愤怒、委屈,大声怒喝:“我让你们不要欺负哥哥和呆头!”

    小女孩的声音随风卷在花园上空,震得人脑中嗡地一声,似有金钟在响。

    一众公子千金都呆住,拿石头要砸呆头的公子哥儿被狂风掀翻,一脑袋磕去旁边树上,晕了个七荤八素。旁边的人三三两两被掀去池子里,扑通扑通满池子的救命声,那几个被徐一诺揍翻的人也被卷去一旁花坛,昂贵的礼服破的破,脏的脏,人人头顶树叶乱草,脸上挂彩。

    罗家兄妹早在刚刚看出事情要失控的时候就忙一个去阻止,一个去前头报信。

    前面,当女儿的元气一爆开的时候,夏芍便感觉到了,待她与一众宾客到了后头花园,所有家长都张大了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花园里已一片狼藉,除了罗家兄妹和徐家两个孩子,其余人都狼狈不堪。

    气氛静寂一片,那些看见父母来到的公子千金竟不敢去跟父母告状,所有孩子都趴在地上、扒在水池边、躲在花坛边,惊恐地瞅着花园中间年纪最小的女孩子。

    女孩子抬起小脸儿,脸上还带着愤怒和委屈。可当她看见夏芍的一瞬,小脸儿上的愤怒渐渐平静,委屈却慢慢放大,随后她迈着两条小短腿慢慢朝夏芍走过去,在一片寂静的气氛里,伸出小胳膊抱住了妈妈。

    头顶好像有雷劈下来,被吓住的孩子们顿时露出比之前更惊恐的表情。他们似乎才发现,今晚干了件多么蠢的事,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

    夏芍当众把女儿抱了起来,摸摸她的柔软的发,眼神温柔,语气也温柔,“怎么了?”

    感觉到妈妈的温柔,小怡包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们欺负哥哥和呆头……他们是坏人……”

    夏芍听着女儿的哭诉和批判,心都在疼,但目光却更加温柔。

    今晚,她就知道他们会遇到这样的不愉快。因为他们是师兄和她的孩子,世上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不会对他们露出恶意,他们不会体会到不友善。但到处都是友善的世界是不真实的,或者说是理想的世界。她想让他们多留在这样的世界里,但知道他们总有一天要走出去。所以,她让他们看看这些人最本来的面目,让他们知道除了家人之外,世上还有另一种人。

    只是,这事本是她要给儿子看的,没想到最后爆发的竟会是女儿。

    作为母亲,她一直在为女儿这样的性情而担忧,担心她太过宽和,受父兄的保护太过,日后有一天,当她面对世上的恶意,会不知所措。

    但没想到,她今晚的表现这么令她心暖。

    女儿从小就很少哭,也很少委屈,更别说发脾气。她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那样容易满足。今晚的哭诉,她没有哭自己,而是为了哥哥和喜欢的呆头。在三岁孩子的心里,家人已经是她所重视的存在,是不可逾越的底限。

    夏芍笑着摸摸女儿的头,从此往后,她不再为女儿的性情担忧。

    但很显然,在场的宾客和他们的儿女们是很担忧、非常担忧的。

    他们把徐天胤和夏芍的儿女给得罪了,能不担忧么?

    接下来,宾客们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不住地有人喝斥自己的儿女,也不顾儿女一身狼狈,一个接一个地领过来,对着徐家兄妹当面道歉。

    刚刚一副嘴脸,一转眼便换了一副。徐一诺哼了一声,内心鄙夷,算是把这些人看了个清楚明白。而怡包子则干脆赖在妈妈身上,小脸儿扭去一边,连理都不理这些人——她记住今晚了,从今往后,讨厌这些坏人!

    人群里,唯有无量子的目光是亮的。他看着夏芍怀里抱着的孩子,笑道:“她的天赋奇才很适合鬼谷派,介意我收她为徒么?”

    夏芍愣住,转头。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候,一帮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舞会大厅,为首的男人眉宇间尽是狂傲霸气,胸前玄黑大龙的纹身狂野刺目,手里领着一个小男孩。

    舞会里的宾客们,一看见戚宸便纷纷闭了嘴,气氛安静了下来。

    夏芍转身,笑着看向那小男孩。男孩长得颇像戚宸,才五岁大的模样,眉眼间便已露霸气,跟在他父亲身旁,气场尽显。

    戚宸说话果真是说到做到,当初在夏芍的婚礼上,他说回去便找个女人生儿子,结果真的找了个女人,真的生了个儿子。只是,这些年来,只听说三合会有少主在,却没听说过三合会有女主人。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没有人知道。不少人说,是借腹生子。

    戚宸走过来,一眼便看向夏芍怀里抱着的怡包子,拍一下儿子,道:“你媳妇!去认识认识!”

    五岁的小男孩抬头,怡包子却把小脸儿埋在妈妈怀里,懒得抬头去看这些已经被她认定为坏人的人。

    小男孩盯着怡包子许久,见她不抬头,便对父亲道:“她不看我,一定是长得丑。”

    戚宸低头,对上儿子那双一点也不怕他的眼,顿时气笑了。但他还没开口,徐一诺在旁边笑了。

    他不仅笑了,还挡住了母亲和妹妹,那笑容惹得不少千金眼神发亮,“我妹妹丑?我看是你丑,都不值得让我妹妹看一眼。”

    戚家父子闻言都挑高了眉头,父子俩一个表情,狂傲里带着冷意。徐一诺的表情也冷了下来,那冷峻的眉眼颇似徐天胤。

    七岁的徐家大少对上五岁的三合会少主,气氛里有火光在闪,看起来今晚的架要打第二场。

    众人身后却传来一声笑,“听说有场好戏,我还以为我来晚了,没想到正是时候?”

    那声音让戚宸的脸一寒,三合会的人齐转身,盯住龚沐云一行人。安亲会的人也在看见戚宸的一瞬警戒起来,但双方都没拔枪。这些年,在夏芍的地界上,双方维持表面的和平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只是,出了夏芍的地界,一场恶战从来就没少过。

    夏芍见两帮人如此,只是淡然一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两个帮派再深的仇怨,也总有一天能联手,哪怕不是龚沐云和戚宸这一代,也必在未来。

    “人家戚当家都有继承人了,你呢?”夏芍笑着看向龚沐云。

    龚沐云笑了笑,看着向他投来挑衅目光的戚宸,对夏芍笑道:“要不,我也借人生个女儿,日后嫁进徐家?”

    夏芍闻言一笑,对上龚沐云打趣的目光,她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无论如何,安亲会也需要继承人。

    “没有合适的。要不然,你帮我留意?你看上的人,或许我能看上。”龚沐云一叹,那声叹似真似假、似岁月匆匆过的惆怅。

    夏芍垂眸,微笑。没有合适的……李卿宇这是这么说的。

    但人生在世,成家立业,这一步,他们迟早要走。但她不会答应帮他们牵红线,因她不想让他们因这条红线是她牵的而走上婚姻的路,与秦瀚霖与张汝蔓一样,她希望身边所有的朋友们都因他们自己的选择而幸福。

    那一天,迟早会来。她只等着看。

    这晚,一场舞会开得宾客们战战兢兢,唯有夏芍是满意的。

    尽管儿女们未必因今晚而开心,但有的时候,不愉快也是一种经历与学习。她相信,他们必会因今晚的不开心,而日后更加珍惜家庭的甜蜜和幸福。

    至于无量子的话,夏芍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知道,这许才是无量子今晚答应来舞会的原因。

    她也知道,鬼谷派一脉单传,无量子至今未曾收徒,或许不是不想,而是机缘未到。

    只是这机缘,应在自己女儿身上了?女儿才三岁,明年本打算让她拜入师门的。

    此事,还是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以及师父和师兄的看法。

    如此,她没有答应,一切皆留待日后,听从机缘和女儿的意愿行事。

    ……

    第二天,带着儿女们返回京城的母子三人,在机场遇到了来接机的徐天胤。

    军区有事,他昨天未能与他们一起去香港。但仅仅一天,他在机场见到她和他们的孩子,目光里便露出浓浓的思念。这些年,他习惯有她,习惯有孩子,甚至习惯了热闹,才一晚不见他们,他就觉得难熬。

    而显然,思念他的只有他心爱的妻子和宝贝女儿。

    徐一诺小朋友站在原地,一看见老爸手里捧着的花就露出一副够了的表情——他七岁了!这束花他看了七年!他视觉疲劳,很疲劳!

    但显然,视觉疲劳的人只有他一个。他家的女人都很喜欢那束一成不变的花,母亲是,妹妹也是。

    “爸爸!”怡包子一看见爸爸就跑了过去,身后跟着呆头。呆头在经过的昨晚的事后,突然变得敢接近小女主人了,高兴得怡包子半夜才睡着。那一群坏人的事,她决定不计较了,她只打算回家把这些事告诉爸爸就好了……

    徐天胤抱过女儿,亲了亲她香香的小脸儿。

    夏芍却留在原地,笑看向一脸嫌恶的儿子,“你记着,若有一天,你遇到一个愿意为她一直做同一件事的人,那便是你一生的挚爱。不论有多难,努力争取,不要抱憾终身。”

    徐一诺小朋友愣住,夏芍却牵着他的手走向徐天胤,接过他手里花,顺道摸了摸女儿的头,“你也记着,若有一日,遇见一个愿为你做同一件事的男人,无论他贫穷、富有,此人当可嫁了。”

    两个孩子看向她,夏芍却与徐天胤对视一眼,两人在机场相拥而笑。

    ------题外话------

    妞儿们,最后一篇番外奉上了,神棍到这里,正式完结了。

    这是最后一篇番外,最后一次的万更,也是最后一次的求月票。

    明天就是月底最后一天,有月票的妞儿们,别浪费了。

    这么多的最后一次,我有点不舍,答应大家的完结感言还没有写。明早我发上来,顺道告知一下回归的时间,这篇文就算正式完结了。

    明早见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自从徐天胤和夏芍结婚,外界对两人的婚姻生活就很关注,但两人的一双儿女从未在外界面前露过脸。

    夏芍不希望孩子们太早地被外界关注,她希望他们能有一个简单而快乐的童年,不要太早地被成年人世界里的权力金钱、世俗名利所包围,她觉得孩子的世界里,有父母的疼爱,有简单的快乐,就很好。至于世俗的规则,他们迟早会接触,她不会永远保护他们,迟早有放手让他们去闯荡的一天。但在那之前,她希望能尽做母亲的责任,至少让他们在今后遭遇成年人世界里的诸多苦恼、甚至痛苦时,能记得自己有过珍贵的童年,更加珍惜那些不掺杂利益的美好。

    夏芍的心思,徐天胤从来不会拒绝。因此,他没有带妻子和孩子住进那红墙大院,一直在曾经买下的小区别墅里住着。

    因两人的保护,诺包子和怡包子只知道爸爸是军人,妈妈是商人,两人都要上班。外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从东市来看他们,有外婆照顾的时候,他们就在家里玩耍,外婆不在的时候,曾爷爷和姑奶奶有时会来,也有时,他们会去看望曾爷爷。家里从未请过保姆,爸爸妈妈会在周末带他们出去玩,为家里大扫除和为院子除草。

    在他们眼里,童年就是爸爸妈妈、家人和好玩的家庭活动。

    他们从不知道,小区里和善的邻居是安全局的特工;不知道他们每次出门,所到之处都有警卫事先排查过安全;不知道他们外出旅游和家庭活动的时候,周围的游客里有大量乔装的安全人员。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生在徐家不仅意味着含着金汤匙出生,更意味着在有自保能力之前,他们必须要过这种被严密保护的日子。

    但要学会自保,就必须强大。徐天胤和夏芍虽有一身本领,但要教给儿女,需得师父唐宗伯同意他们拜入玄门。两人的一身本领都是传承自师门,自然不会破那不可随意外传的规矩。儿女们想学玄学易理、奇门术法,只能先拜师入门。

    于是,诺包子五岁这年,在经过了唐宗伯的同意之后,小家伙经过了拜祖师爷、听三规六戒、磕头拜师等传承规矩之后,正式成为了玄门第一百零七代弟子。

    他的辈分很高,跟温烨是一辈的。因为他的师父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

    徐天胤的性情,本不打算收徒,但儿子他还是可以教的。如此一来,诺包子不必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跟随师父去其他地方学艺,他只需要跟在父母身边,每日从养气功夫开始练起。

    从此以后,诺包子每日清早跟随父亲在院子里的树下盘膝打坐,在院子后头立起的梅花桩上摔摔打打。他从胎里带来的元气和想强大的心思,让他的进步很快。但也正因为进步得很快,他越来越能感受到父亲的强大——并非他一开始认为的高大,而是远在他能看透的世界之外,令他仰望的强大。

    但还在练习走路的怡包子要走上这条路,尚且还早。她小日子里的快乐就在于每天傍晚由妈妈牵着手散步,和追逐家里的大白鹅。

    全家人齐动手为呆头在后院搭造了一间漂亮的小木屋,自从后院竖上梅花桩,呆头就有了躲徐一怡的地方,一人一鹅在梅花桩的迷宫里你追我躲。一岁多的徐一怡就像当初的诺包子,路还没走得稳就追追跑跑,一疯起来两条小短腿就开始打绊,圆圆的小跟头摔得一个接着一个。

    每天傍晚,后院就成了家里最热闹的地方。徐天胤和诺包子这父子俩在梅花桩上头摔摔打打,怡包子和呆头在梅花桩下头跑跑跌跌。

    一开始,诺包子经常分心,为妹妹时不时的摔倒,为呆头上蹿下跳的扑腾。不仅他分心,徐天胤也分心。女儿一摔倒,父子俩便忍不住担心地看过去,但徐天胤有分心的本事,诺包子可没有。他经常一回头,就被臭爸爸从梅花桩上踹下去,然后眼睁睁看着爸爸抢了扶妹妹的活儿。的摔倒怡包子压根不觉得疼,她常被哥哥的狼狈吸引目光,然后咯咯笑个不停。

    扶不到妹妹,又在妹妹面前出了丑的诺包子,打不过爸爸,就只能把气迁怒到呆头身上。他在梅花桩上走着走着,时不时一脚把扑腾起来的呆头踹下去,给妹妹扑个正着。

    捉住呆头的怡包子经常献宝似的抱着大白鹅送去妈妈面前。

    每当这个时候,站在夕阳霞彩里的妈妈总是笑容格外温柔,摸摸她的头,问:“送去厨房吗?”

    小小的怡包子那时候很不解,为什么妈妈这么温柔,大白鹅听了妈妈的话后会拼命地从她怀里挣扎出来,叫着跑走呢?

    但不解归不解,在全家人眼里,妈妈才是全家人心中最安宁的归处。无论他们是累了疼了,满身是汗还是满身泥巴,她总是在傍晚站在后院的廊下,温柔地朝他们微笑。她的笑容总是很温柔,很安静,夕阳里成为一幅最美的画面,刻在他们的心里。

    ……

    对两个小家伙来说,除了过节,最期待的便是周末。

    周末有时不出门踏青,爸爸妈妈的朋友会来家里吃饭。妈妈的朋友很多,爸爸的朋友就只有一位姓秦的叔叔。

    两个小家伙很喜欢秦瀚霖,他话多,常把两人逗得咯咯笑。诺包子最满意秦瀚霖的地方就是他经常对爸爸说:“你儿子比你好!比你会笑!长大了一定比你帅!比你讨人喜欢!”

    每当这个时候,诺包子总是在旁边不住地点头,认为秦叔叔比臭爸爸有眼光多了。因此,诺包子很欢迎秦瀚霖来家里做客。

    这天周末,秦瀚霖上午九点就来了,一来就抱起两个小家伙,笑道:“诺诺,怡怡,跟秦叔叔去机场接你们小姨好不好?”

    今天是张汝蔓从国外回来的日子,也是她出国的第五个年头。

    两个孩子对他们的小姨并不熟,只知她过年的时候才来看他们一次,他们只知道小姨在国外。

    “在国外工作的小姨要回来了吗?”五岁的诺包子已经懂得一些事,他知道现在不是过年的时候,所以转头问从厨房出来的妈妈。

    “嗯。”夏芍笑着摸摸儿子的头,道,“跟秦叔叔去一趟吧,小姨看见你会高兴的。”

    诺包子立刻点头,这就准备作为家中代表,去接小姨。徐天胤却在这时走过来,把女儿从秦瀚霖怀里抱过来,意思很明显——要带走,儿子可以随便带,女儿休想!

    “徐天胤,他们又不是去接外人。”秦瀚霖郁闷。

    “你是。”徐天胤只吐出两个字,顿时把秦瀚霖打击到体无完肤。

    秦瀚霖的好修养被这话堵得差点没一口气怄死自己,多年的朋友关系让他知道,徐天胤一定是在报仇!报他这些年总在夏芍面前夸他儿子比他好的仇。偏偏徐天胤这话他还不能反驳,他现在确实不是徐家什么亲戚,而徐天胤是不可能让女儿跟一个非亲的男人走的。

    秦瀚霖喘了好几口气,决定不跟徐天胤计较,跟他计较,纯粹是找虐。于是他一眼瞅见夏芍手里捧着的水果盘,拿了一块苹果就笑眯眯地在徐一怡眼前晃,“怡怡,跟不跟秦叔叔走?”

    怡包子一看见吃的,顿时大眼睛发亮,乌溜溜追着秦瀚霖手中的苹果不放,两只肥短的小手伸出去,露出软萌的笑容,表示要吃。但她的小手没接到秦瀚霖手中的苹果,却接到一只大大的水果盘。

    徐天胤从夏芍手中把水果盘接过来,送来女儿面前。女儿的小脑袋顿时低下来,盯住面前的大水果盘。她默默盯着,好一会儿,小脑袋抬起来,又默默盯住秦瀚霖手中的一块小苹果。只有在这个时候,粉团儿般的小娃娃才显现出几分颇似父亲的呆萌来。正当大家都被她的呆萌吸引住的时候,她已经极其认真又坚定地抱住了面前的大水果盘。很明显,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夏芍忍不住笑着扶额,某人平时在家里最担忧女儿会被一点点好东西骗走,结果自己用这法子用得最顺溜……

    秦瀚霖战败,一看时间,也拖不得了,只好带着诺包子赶去了机场。

    两人一走,徐天胤便放下女儿,打电话通知了安排在机场的人,加强警戒。

    夏芍见了微微一笑,他最是心细,只是从来不说。国家机密方面的事,徐天胤从来不瞒她,高层的人也没刻意瞒过她,这些年她时不时会被请去问问国运决策方面的事,因此对很多机密决策她都是知道的。

    张汝蔓当初以去国外读书为名,接受秘密特工训练,便是徐天胤为她安排的。她这五年在国外的日子,可谓过得险之又险。她的任务是查出并打入一个国外情报组织,挖出潜伏在国内的情报人员。这对一个当年只是进入了军校一年,各方面还很稚嫩的女孩子来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她却凭着和徐家的这层亲戚关系以及过往简单的经历,让对方对她产生了利用之心,用五年的时间一步步走进了这个组织,终于在前段时间与军方里应外合,打掉了这个国外情报组织。

    这个组织一破,张汝蔓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她不能再待在国外,于是被军方用特殊渠道安排回国。

    只是,这个情报组织一被打掉,张汝蔓近期都会成为国外情报和暗杀组织名单上的人物了。她这次回国,是受了严密保护的,徐天胤知道秦瀚霖对她的心思,所以同意他带着儿子去接机,以讨好小姨子。但他不会允许女儿去,因为女儿才刚刚会走路,还没有能力自保,万一有突发事件,她在场会令安全人员们多一个保护目标。而儿子虽然年纪小,但已能初步感知危险,他将来是要走上这条军界之路的,这些事可以当做历练。

    虽然徐天胤知道,今天经过严密控制,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但儿子的天赋,应该可以感知到机场的紧张气氛,让他现在开始一点点接触,也挺好。

    他两个孩子都疼,只是保护的方法不一样。

    果然,这天与徐天胤预料的一样,张汝蔓中午的时候安全抵达家里。她牵着诺包子的手走进来,秦瀚霖跟在后头,满脸沮丧,一看就是被人打击过。而诺包子的小脸儿上则有点紧张,一进门看见父母,他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奔进妈妈怀里,抱住便不撒手了。夏芍笑着摸摸他的头,知道他是感觉到了机场的紧张气氛。但儿子并没有抱她很久,他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知道家里有客人,妈妈要招待,所以抱了一会儿就去找爸爸,平时父子俩总是斗来斗去,这会儿诺包子倒是愿意坐去爸爸身边,当会儿乖宝宝。

    张汝蔓已经二十五岁,休闲衣裤,马尾辫,模样与刚离开京城的时候变化不大,却不再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女孩子。她身上带了历经磨练的沉稳、干练和军人独有的铿锵气息。

    张家人、夏家人以及秦瀚霖,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当年离开的真相和这些年她在国外真正的工作。张汝蔓这次回京,身份和功劳将会公开,回到京城军校领她的毕业证并正式授少校军衔,留在京城军区工作。

    秦瀚霖在去年也调回了京城,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像以前一样调侃张汝蔓,张汝蔓却并未像以前一样和他针锋相对,只是笑了笑,能够坦然地和他对视,并且聊上几句。

    午饭过后,秦家有事来了电话,秦瀚霖只得回去一趟,但他厚脸皮地表示晚上还来蹭饭,徐天胤给了他冷飕飕的一眼,夏芍笑着应了。

    待秦瀚霖走了,夏芍和张汝蔓坐在客厅里聊天,自然也就聊起了秦瀚霖。

    “他这些年少有绯闻,三十多了,秦家也急了,安排的相亲他也不去,把他家老爷子气得可不轻。”夏芍笑着看向张汝蔓,“你知道他的心思吧?你们两个怎么打算的?都这么多年了,也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话说开了的好。”

    张汝蔓只是笑了笑,点点头,“嗯,我也觉得说开了的好。我们还是只做朋友的好,其他的就不想了。”

    “还在想那些合不合适的事?”夏芍闻言挑眉。在国外这些年,张汝蔓是以徐家亲戚的身份、以出卖国家机密为诱饵引得对方组织上钩的。她每年回来,表面上是来徐家看看姐姐姐夫,实际上都是带着对方的窃听、窃取任务回来的,她和国家军方合作,执行过几次成功的任务,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但同时,她真正任务是配合国家摸清对方情报组织的详情。这等同于双重间谍的事,她做了五年,可谓日日都在险中求存。她能完成这样难度的任务,说明她已不再是当年未经磨练的小女孩。她有能力处理好军政方面的一些人际关系,如今她合不合适秦家,已经是不需谈的事了。

    而秦瀚霖,他这些年来并不知张汝蔓在国外的真实情况,他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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