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在峰山上,度过了一段清幽的时光。
没有人约束她的举止,有时候,她去听沙弥们诵经,或者昏昏欲睡,或者心有所感,面露戚戚;有时候,去找晴明师太聊天,学她烹茶打坐,兴致盎然。
“师太,我看你整天烹茶,这佛理在什么时候能参悟呢?”文玉打趣,现在,她与师太很亲近,师太面慈,有问必有答,从不恼怒。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晴明师太缓缓道来,继续在炉旁盘坐。 有一天,后房里弥漫着的茶香,竟是苦的。
“师太改口味了?为什么这茶有苦味?”文玉疑惑的问道,“喝茶,不是享受茶香吗?”
师太微笑,提了茶壶向文玉示意。
“师太,饶了我吧!上次烫那一下,我已经明白佛理了!”文玉苦笑,把双手向后藏。
晴明笑容更深,一只手取了杯子,注入苦茶:“你喝喝看!”
文玉面带困惑,把茶杯放在口边,微呷,“咦?并不苦哦!”
再饮一口,只有微微的青涩味道,仿若春日的草原,空气中的青春气息。
含一片茶叶,嫩的很,像吃了一枚碧绿的青菜叶子一般,文玉不解:“师太,这是什么茶?像春天的野菜一样!”
“丫头好舌头!”师太笑答:“这是初春时节,贫尼摘的山上苦菜的嫩叶,洗净晒干,小火翻炒,晾凉后放入茶叶罐中,保存至今。待想起时。抓一把来冲泡,乃是保肝补血的良药。”
“呵呵,师太一定又要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了!”文玉再饮一杯苦菜茶,笑对师太。
“十日将尽。丫头之心病可已痊愈?”师太忽然问道。
“这――,许是神佛护佑,得师太指点迷津,我在庵堂中居住,竟已不再梦魇,连日好睡,再无不妥。”文玉欠身作答。目露感激之情。
“如此,大善!故人所托之事,可以全矣!”晴明合什,回到她的静坐冥想中去。
“师太,故人是谁?我一来您就知道我的梦魇?”文玉大为惊异,忍不住连声追问。
师太不动不语,面目沉静祥和。
第二日,文强驾车来接女儿。
文玉心有不甘,跑到后堂,继续追问晴明:“师太。是谁托付您指点我吗?”
“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师太终于启口,却跟没说一样。
“小施主,太过执念了!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即已知痛,何不真正放下?”
“师太,小女子愚钝,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生与死又有何区别?我本是痴人,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舍不得。”文玉面露戚色,却莞尔一笑:“然,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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