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吞噬了文玉的意志。
胸闷、心悸,胸痛、窒息、濒死感,这些生疏的感受齐齐涌来,与文玉做着最亲密的接触,但是,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只要闭上眼睛,那些惊悚的画面,会铺天盖地的包围着她。
睡眠,变成了那样遥不可及的奢侈的事情。
明道士也爱莫能助,他开了一张药方:“实在不行,就让她用药去睡吧!”
文玉时而是清醒的,她会认真的对父母说:“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不用吃药,会毁坏脑子的!”
事实上,她渴望好好睡一觉,更害怕睡着。
那种噩梦里的无力无助比之疲累更加可怕!
正月十五,就这样,在文家人揪心的看护里,过去了。两盏美丽的灯笼,尘封在了墙角。
任宏的故事,就此收尾。梁山,和明道长,也要回京复命了。
那一夜,留在了梁山的记忆里,却已经不知道那些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发生过,那段扣人心弦的歌曲,到底是不是只来源于自己的臆想?
他若有所失,若有所盼,而另一个主人公,却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她已经彻底的不认得他了!她,拒绝见到任何外人!
梁山,便是这样欲语还休的离开了。
明道士教给了文良飞刀的练习方法,承诺会很快再来。
又是几个日升日落,院中的积雪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文玉越发的憔悴了。
她懂得心病还需心药医,对付这种惊恐焦虑症,最好是自己心理调节,安眠的药物。尽量不用。
但是,这一次,明显与以往的晕血症不同,当极度的心跳控制住她,当濒死感一次一次的袭来,当任宏临死前那张妖艳的脸出现在梦里,文玉。投降了!
她开始借助药物进入安睡,有时候,可以多歇息几个时辰。
过了正月二十,已经有客人来探问店铺何时开张的问题,粉条的存货已经断了,文家老爷子也带着儿孙,回转了。
姥娘说:“去庙里。拜拜菩萨吧!”
文玉恐惧见到陌生的男人,于是,文强套了马车,载了母女俩去了最僻静的一所峰山庵堂。
峰山位于镇子南侧,只是一处地势稍高的小山岗。庵堂势随峰起,四面气顺脉畅,松涛阵阵,四季常青,再无其它点缀。绿树红墙,苍松翠柏。显得十分肃穆。
身临其境。如临极乐国土,使人尘念顿消。
庵内清幽。几个女沙弥在诵经,木鱼声声,檀香袅袅。
庵堂门旁两行烫金字:“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
堂内供奉乃是南海观音大士佛像,是古往今来世上佛教信众的信仰核心。
佛像长身立于莲花宝座,顶现弥陀,左手托玉瓶。右手施无畏印,妙状、慈祥,驻足其下,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的她一双眼睛似含悲悯,俯视着你。
慧眼视众生,弘誓深如海之法身。
文氏搀扶女儿在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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