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人面色如水,伸指为文玉把脉,却瞬间被她疯狂的挣开。
每一次他人的靠近与碰触,给文玉带来的都是惊恐万状,甚至,明显看出她的痛苦,连呼吸都极度困难。
“惊吓过度,疯魔了!”道人放弃了诊脉的意图,摇头叹息。“就这样让她发泄一下吧,尽量别让她睡着了,不然,可能会一辈子梦魇!”
文玉的脸上血迹斑斑,下嘴唇肿胀的老高,她发不出声音来,只是梦游般的把身子扑向梁山,两只血肉模糊的手,环抱着将军的臂膀,从被军士扶到将军书房那一刻,就保持了这个姿势。
她不停的流着泪,眼睛专注的望着梁山,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她的眼睛,看不见其他任何人,她的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攀附着梁山,宛如一棵青藤,紧紧的缠绕着她的参天大树,从亘古到天荒,不离不弃。
军士端来了温水,小丫鬟上前,想给文玉擦拭一下伤口,又引来文玉的新一轮惊恐,明道长擎着药瓶,一时间都无从下手。
劲装的军士一脸的讶异,抱拳进屋,伏在将军耳旁,窃窃私语一番。
梁山满面震惊,望向文玉,半晌不得言语。
摆手挥退下人,将军单手对道人施礼:“任宏已亡,请道长代梁某前往文家妥善安置。”
他瞪大了眼睛,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文家方圆一里,都散了药物,有劳道长施救!还有,为了这姑娘,就不要声张了!”
明道人愣怔片刻。对魔怔中的小姑娘再望一眼,放下手里的药瓶:“请将军为丫头上药吧!你放心,老道士去安排,不会给这孩子留下后患的!”
一袭灰衣翩翩而去。
室内静谧,只留下文玉和将军,奇异的站在一起。
“文玉,你要乖。我帮你擦擦脸,可好?”梁山柔声的,开口哄劝道,他的那只空闲的手掌,轻轻的拂过小姑娘的头顶。
文玉不能发声,却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一个,她像被催眠。无意识的,随着梁山挪动。
一只手捏了湿布巾,梁山的声音继续蛊惑着:“乖,擦一擦,疼不疼?”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这个无助的小姑娘,激起了一个男人心底里,要给予保护的欲望。
这样柔弱的女子,竟然这样轻易地,简单的。把自己追捕了很久。损伤了无数军士的任宏,击毙了!
是什么样的能量。隐藏在这具小小的身躯里?
她又是受到了怎样的伤害?才这般血迹斑斑、惊恐万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勤劳、聪慧、勇敢,就这样奇迹般的糅合在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身上。
她微闭着眼睛,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仰着脸,布巾擦过她嘴唇的伤口,一排牙齿印,咬裂了整了下嘴唇,她在自残。为什么?是要抵制住迷药吗?
梁山的心,疼了!
他也曾被小人所害,误中迷药,无人救赎,情急之下,以利刃插入大腿方才保持了清醒,才得以继续灭敌!
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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