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哥,收拾碗筷回来洗,别打碎了碗,坏一个我扣你一块肉吃。”文玉恶声恶气的,咱扮得就是黑脸的包公,嘿嘿,演戏演全套呗!
文柱很听话的去了铺子里,在文氏惊异的目光里去找文良报到:“良哥,妹妹让俺跟着你,收碗。”
文良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还“良哥”上了,原来可从没认过这哥,还干活?这,日头从西边出来的吧?
日头没问题,还在天上正常的挂着呢,那,是被妹妹打傻了?文良同情的看着这面目全非的堂弟,“那边桌子空出来了,你去收拾收拾。”
“好唻!”文柱第一次打工,还挺兴奋。答应着奔过去,“镗啷”歪了张凳子,脚下一歪,“噗”趴在桌子上,碰飞了一只碗,“啪”碎了!
文良一脸的懊丧,这败家的东西,还以为改了性呢,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鸭子改不了呱呱”!
文氏、姥娘都上前来帮把手,收拾完残局,文柱很紧张的跟着文氏,亦步亦趋,“大伯娘,别跟文玉说俺打了碗,行不?她知道了,肯定不让俺吃肉哩!”
“行行,不说不说!”文氏扶了额头,这娃儿,真烦!“你去歇着吧!”
“不行!文玉说了,不干活,不让俺吃午饭哩!”文柱这犟筋儿劲可没改。
“孩子要干活,是好事哩!柱子,你替姥娘端菜,我去灶房帮玉儿!”姥娘急忙送个台阶下。
为了有肉的午饭,文柱耐着性子,在文良的吆喝里忙这忙那,还真熬下来了,文氏的脸色好看多了,这孩子,也不是全然的一无是处,接待客人,还挺有眼色儿头的!
文玉随时注意着前面铺面的动静,稍稍放下了心。抽空捡了十几颗大枣,洗净煮熟去了皮核,拌在大米粥中。等文柱溜进来怯怯的想吃午饭,指指那只特意留出来的碗,“记着把枣吃干净,大枣温脾健胃,益气生津,正治你的眼黑头晕拉肚子哩!”
文柱顿时呆愣,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勺子扒拉一下碗里,果然有大枣,还剥好了皮,挖去了核,这,这?
文柱慢慢儿的把粥喝下了肚子里,没人知道,他那低垂着的眼皮下正遮挡着什么,或者是经历着什么转变,但自这次被打,或者被照顾,这个孩子慢慢儿的没那么令人讨厌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西方有句谚语:“要想教育你的孩子,先得教他学会服从”,有时候,暴力是极有用的一种教育手段,文玉窃窃的自喜,当然,这不能常用,得把握住一个尺度,嘿嘿,姐今儿的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啊!
文玉揉揉肿的通红的小手,这要不是自己的真亲戚,真不能卖这傻力气不是?还严重的玷污了姐的光辉形象,姐的志向,可是要做一做像范家大小姐那样的温柔婉约型小姐的!
想到范小姐,文玉的心里有些沉重,怎么一点儿音信都没有呢?出远门,也早该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