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继而将长剑收到背后,转身:“呆在这里,别再四处祸乱,你扰了我今日饮酒的兴致。”
“哼,这又有何难。”男子语气里有几分怨怼,然而却清楚透出一种庄严的敬意,“要我呆在这多久?”
留夷的背影渐行渐远,沉穆的白一寸一寸拂过焦黑的土地,留下最深的吊唁。
“随你。”
冷凝的声音随风飘至,男子眸光明亮,染血的嘴角渐渐弯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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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再度睁眼之时,窗外东方已既白。
我不知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恍惚记得殛在我梦里微笑――对着一个远去的方向,笑得异常好看。
我慢慢从桌上撑起来,只觉身体各处传来一阵摧枯拉槁似的响声,然下一刻眼风无意间又扫到那面镜子。镜面泛着幽幽的鳞光,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我清楚地知道,就在几个时辰以前,我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了一段别人的过往,即便被时光辚辚碾过,它依然生动鲜艳。
我想,那是一种特别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甚至让人搞不清是爱是恨,是喜是悲。但就是因为这种奇异扰人的感情,你会对一个人说的话万分上心,会将他的样貌在心里描摹千遍万遍以致单从一个光的剪影便能认出来;你会铭记这个人的气味、脚步的节奏、声音的韵律,天下所有人滔滔不绝的赞美也不抵他一个点头的细微动作……
这一切,只因一个人对你做到了一件别人全都做不到的事,使他成为对你来说独一无二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在精神上战胜了你,所以就连你的人你的心也要一并输给他。
――不幸的是,殛正是战败者。他或许对那个轻易打败他后又说出令他怒极反笑言语的人滋生了这种类似的感情,因而明明应该恨之入骨,却打心坎儿里遵从着那人极有可能是随意说出的话。
原来,让殛一直委身于这座边角寒山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厉害的结界或是屏障,只是因他尊敬信服的人曾对他说过一句“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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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儿耽搁,不过还是勉强赶上了今天的更新。
请大家原谅我的不准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