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固德自然不能把萧公烈拍死,见萧公烈挣扎的狠了,也就把人放开了。
萧公烈被一阵猛拍,虽然疼却把气息拍顺了,见大家皆围着自己十分关心,车队也停了下來,只觉得不好意思,忙道:“还是赶路要紧,有什么话晚上到了宿头再说吧。”
他大概是个什么脾气,在场的人都算是了解,也沒强压着他休息,放他去队首骑马探路,各自回了马车。
已经是秋天了,南方却感觉不出來,虽然偶有习习凉风,却依然带不來一点秋爽的感觉。
布日固德仍是与萧公烈齐头并进着,只是不再唱歌了,也不罗嗦着说很多话了,只是一直盯着萧公烈看,毫不掩饰自己满心的疑惑。
萧公烈被他看了一会,只觉得不自在,但是两人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却不好和他发火了。
事隔多年之后,这是自己遇到的最贴近家人关系的人了。
警惕的看着四周,叹息了一声,对布日固德说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布日固德却不问了,道:“你肯说我自然高兴,可是我看的出來,你不想说。”
萧公烈沒想到这个鲁莽王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细心,惊讶了一下却也踌躇了起來。家人势必是要找的,祖父和妹妹应该都活着,如果有幸团圆,他们问起自己失踪这十五年是如何过的,那时又该怎么开口?
他能对竹云说出自己那般不堪的经历,是不想欺骗她任何事,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呈现给她,可是对家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萧公烈对祖父的记忆并不多,依稀而已。只知道祖父名声虽然不显,但是武学造诣的确挺高,父亲一接了家业他便四处游荡,所以他自幼也沒见过几次祖父。
此时让布日固德提将出來,感觉却比小时候亲近了许多,他竟然为了寻找自己走遍了中原,最后竟跑到蒙古去了。只是找到蒙古的时候已经沒了信心,才停留了几年教出了个王子徒弟。
萧公烈苦笑一下,道:“我的确是不想说。”
布日固德道:“那你就别说,反正你已经寻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过的好与不好,总是寻到了,日后一家人团圆,好好的一起过活就是了,想來萧老伯也不会逼问你的经历。”
听布日固德这么一说,萧公烈心里更苦了,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过明年端午还不知道呢,也许沒有命和家人重逢了。那样自己的那般不堪家人也就不会知道了。
布日固德的确是个莽汉,可是他却不傻,见到萧公烈的表情越來越苦,知道这个话題是不能再继续了,便道:“晚上到了住的地方,咱们结拜吧。”
萧公烈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行。”因为一直介意着自己的那段过往,萧公烈已经认定了自己是个不洁之人。所以他对谁都是隔着一层,不想与别人交往的太过亲近,别人越对他好他就越觉得自己不配,即便是心里有了竹云,却也只愿意认她为主,而沒有别的想法,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喜欢竹云就是亵渎了她。如今布日固德提出结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他不想让自己把祖父教导出來的人也污了。
布日固德不但不傻,还是个聪明人,他从萧公烈的表现上已经察觉他肯定有着不想回忆的过去,拍了拍萧公烈的肩膀,道:“真正关心的你人,不会在意你的过去的。我不是中原人,更沒有那么多讲究,所以我就把你当兄弟了。”
萧公烈还是摇头,心道:你要是知道了,怕也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段日子就是萧公烈的一个心魔,他放不下。
布日固德不再多说什么,又是唱起了长调,高亢悠远绵绵长长。萧公烈不再厌烦这个声音了,他能从歌声里感受到恣意,感受到自由,还能感受到布日固德传递给他的心情------放下。
竹云和季少川在马车里听到布日固德的歌声,感受也是不一样。
这些日子竹云太累了,能支撑到这里已经是她心力最大的极限了,听到那仿佛能把天地都唱进去的歌声,连日來的疲惫忽的一下散发了出來,靠在摇晃上的棚壁睡了。
季少川听了那样的歌却只觉得有些凄凉,与竹云相处的时日多了,那种喜欢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了,心里的愧疚和痛苦也就越发的明显,虽然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心情却是一天天的消沉了,一时间竟然有了种天大地大无我向往之地的感觉,听到布日固德的歌声只觉得空旷,无比的空旷,仿佛心里空出了个大窟窿。
不同的人,因为不同的心境,听到同样的歌声,也会产生不同的感觉。
越靠近两省交界的地方,就越是人烟稀少,路上也就沒有什么大的城镇了。
到了晚上竹云他们只能休息在一个村子里,给了村长一些银钱便休息在了他的家中。
村子不大,也不富裕,村长的家和一般村民的比起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院子是足够大,停放那些马车却是足够了。
因为竹云等人衣饰不俗,车马也都精神,村长一家接待的也是战战兢兢,几乎全家老小发动起來给众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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