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四五年了,从当年大比你赢来这花种送与我后,到现在恐怕开了三四次,这中间开了又凋,你竟一次也没来看过。”
江延一时无言,不由低下头,看着怀中人娇嗔哀怨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面上亲了一口。
江雪把头埋到他怀里:“哥哥,平日里秋狩之前,我都把这些花给折下来,插在房里,每日里撒些泉水,能多活一两个月,今年出了这个事,没来得及折,到现在想折也折不了了。”
江延低声道:“明年还会开了。”
江雪用左手扣住他右手,道:“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
江延道:“我听说,西方极乐世界有宝树,唤作婆娑,上结着长生果,有朝一日我摘了来送你。”
江雪抬起头,望着他那张丑陋的大饼脸,道:“哥哥,我知道了,我等你回来。”
村祠里,谭峰那侍女被绑在凳子上,两只眼睛空洞洞的,一点儿睛光也没了。
江延推门进去,那侍女恍惚着抬头见了她,空洞的眸子里立刻跳出火来,整个人猛的一挣扎,带着那凳子扑向江延,但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紧了,这一下只跳起一尺来高,连人带凳子摔在地上,她却兀自在地上挣扎,一双眼睛也血红着瞪着江延。
江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又是一阵凳子与地板的摩擦声。
“阳阜那边要彻查这件事,你会是重要的证人,万兽门的人恐怕不会让你活着。”
那侍女的眼角瞪出血来。
“他走的时候说他欠我一次,那我也欠他一次好了,我现在就放你走,带着他留给你的东西。”
那张一千三百六十二斤灵液的票子还放在桌边。
那凳子终于没有动。
“你就不怕我找你报仇?”
终于,那侍女开口说话了。
江延只当没听到这句话,道:“他还没死,说不定你以后还能见到他。”
那侍女的眼睛终于亮了。
呜呜呜!
今夜的山风好大!直吹的人胸胆开张!
被山洪肆虐过的残破山林,哗啦啦的与山风唱和着,构成一幅苍凉古朴的画卷!
狗熊依旧是那般肆意的狂奔着,来到山壁之前,这一次它没有直冲进去,江延拉住它的鬃毛示意它停下来,翻身下了熊,一步踏入山腹之中。
依旧是那一点荧光,依旧是那深沉的黑暗,江延看着大自在天那略带嘲讽的眼神,想到这么多天来的遭际,不知为何,在江云天、江雷、江雪面前都能稳住的他此刻却忽然想要大哭一场!
太奇怪了,为什么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大自在天面前,自己深心里藏着的情绪反而憋不住了?大概是因为藏也没有用吧!
“我本来不想让你进来,想想还是算了。”
江延有些诧异:“为什么?”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不做交易,赶快给我滚犊子吧。”
江延苦笑道:“还真是瞒不过你。”
“你想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我为什么要帮你了?你马上要去自寻死路了,死人是收不回债的。”
江延:“死人你应该也能从地府找回来吧?以你的身份,要个把生魂,算个什么事吗……”
“你还真是无耻啊,”大自在天有些惊了,“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我告诉你,没门!”
江延死皮赖脸:“你帮我,事情完了我就来和你做交易。”
“我说了你这是在找死,你做不到的!你想要以凡人之身去干掉那个知府,这根本不可能,”大自在天的语气有些急了,“若在以往,有人跟我提这么有趣的想法,我会帮他,但现在不行,我要你帮我,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大自在天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说过这样的话了,“我要你帮我”、“不想你去死”,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着实不可思议。
江延必须要放赖了:“你必须帮我,不然我永远都不和你做交易。”
大自在天深深的望着他,他说这话的语气好像一个要不到玩具就放赖的孩子,可他要去做的事又是那么不可思议,一时间,天魔主都有些看不透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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