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竟答应的如此爽快!
程师爷有些意外之喜,对江延道:“江延,你听到了,谭门主说他不会杀你。”
江延不理他,对谭不胡拱手道:“多谢谭门主高义。”
谭不胡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般。
程师爷又说话了:“江延,四门大比这件事,一定是要有个结果的,文书是要送到东阳郡的,谭峰跑了,涉案人员也都跑了,如今只有你一个人还在,可这么大的事,不能没有个交代,如果你没有罪,有罪的就是知府大人,可知府大人代表着天家的颜面,他不能有罪,所以只能你有罪,你是个聪明人,开个价吧,谭门主和中丞大人都在,做个见证,你要多少钱,现在就可以给你,堂审之后,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三个老人一点也不惊讶,江延却有些惊讶:“你觉得我是为了钱?”
“难道不是吗?”
江延摇头道:“当然不是。”
程师爷陡然站了起来:“那是为了什么!”
江延的眼睛陡然闪出光来,道:“我是为了灵药而来。”
“什么灵药?”
“提升修为的灵药,我听说有一种叫洗髓液的灵液,极其珍贵,能让炼体境界的人迅速提升实力,知府大人家大业大,看门的人都是炼气境界,一点洗髓液总该拿的出来吧?我要的也不多,只要我突破到炼气境界,我就愿意帮知府大人担了这个罪名。”
程师爷呆呆的看着他,良久,道:“好,给你洗髓液。”
又是那个院子,又是那四个人,刘解听了程师爷的话,狞笑道:“好啊,还真是个来打秋风的,难道我就真的拿洗髓液给他?”
程师爷道:“好像咱们跑来阳阜打秋风一样,他这时机选的很好,其实不给也行。”
刘解道:“早不说!不给怎么办?”
程师爷道:“现在就叫人打开城门,咱们卷铺盖走了就是。”
一旁的王舵主笑了起来,刘解指着程师爷的鼻子:“你……”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不至于一点玩笑开不了,刘解道:“那就给他洗髓液!”
王舵主道:“如果他拿了洗髓液后又出尔反尔了?”
程师爷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王舵主道:“聪明人会往这一条死路上走?”
程师爷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王舵主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的计划也不宜推迟了!”
程师爷脸上露出凝重的目光,想了一想,道:“不错!”
两人一齐看向刘解,刘解道:“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东南那位表叔不是好惹得……”
程师爷今晚数次被江延羞辱,本就心中有气,方才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便是因为心中郁闷,此刻见刘解露出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有气,道:“大人忘了宣武门的事了嘛?”
好似一记重锤砸在刘解的心上,不但没有将他击倒,反而击碎了他那一丝犹疑,将手在桌子上一拍:“好!今晚就开始!”
三人一齐看向苦悲和尚,苦悲和尚终于放下了玩了一晚上的念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今晚我就去会会那位祝空城道友。”
今夜许多人是睡不着觉了,那边是四张椅子,这边也是四张椅子,一条青石大案横陈,四张椅子一字排开,平起平坐,绝无上下主次之分。
香销茶尽,神剑宫阳阜分门的话事人白朴子先说话了:“校尉府那边,与各位应该都通了气的,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四大门派同气连枝,这个坎咱们得一起过。”
“白先生这话我听不懂,什么坎,怎么过,还请白先生说清楚些。”
白朴子身旁,万兽门阳阜分门主谭不胡说话了,白朴子就坐在他旁面,他却连余光也不扫他一下,只定定的望着手中的茶杯。
“谭门主这是明知故问,什么坎咱们都知道,怎么过咱们都不知道,白某不爱说不知道的话,更不爱说都知道的话。”
“我听说天下剑修都是锋芒毕露,直来直去,发乎中形乎剑的,怎地白先生偏偏爱把这些虚话来糊弄人?”
谭不胡的语气中已然带了一丝愤怒,止心宗与火神教的话事人却都是一言不发,默默的听着。
白朴子自嘲道:“白某修的是分光化影剑,的确有一大半是虚的,是糊弄人的。”
“那就让我来领教一番白先生的分光化影剑吧!”
谭不胡蓦的站了起来,声震屋宇,四下里的虫儿叫声一齐歇了,远处隐约的传来飞鸟扇动翅膀的扑腾声。
白朴子坐在他身旁,稳如泰山,一动不动,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语气却仍旧平和无比:“虽有一大半是糊弄人的,到底还有那么几剑能要人的命,但白某的剑只斩敌人,不斩盟友。”
“你倒来斩一个试试!”
谭不胡像是吃了枪药,把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整个人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白朴子不说话了,缓缓闭上了双眼,竟似要置身事外一般。
火神教的话事人祝空城说话了:“你儿子还没死了,哪有你这样咒自己儿子死的人。”
一直没有转头的谭不胡听了这话,立刻转过头去,盯着祝空城,目光里直欲喷出火来:“我就当他死了!”
祝空城摇摇头道:“唉,我也真想不明白,你是个如此刚直的正道人士,为何却生了这样个儿子了?”
谭不胡的脸立刻涨红了,这次是目光真的喷出火来了,鼻子也冒出了烟,只听他一字一句的道:“祝、空、城!”
祝空城嘿嘿笑了两句,自顾自的掰起了手指:“这是中了火毒啦!该用江延人头一个入药,药到病除。”
谭不胡将腿往后面重重一蹬,整块梨花木做的沉重椅子立刻飞了出去,在院墙上撞的散成了好几截,他起身离开,也不看其他三人,竟是转身就走:“江延害死了我儿子,要我去举手表决他无罪,我做不到。四大门派同气连枝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祝空城豁然站了起来,伸手拦住谭不胡,两人目光不曾相接,却好似都能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祝空城道:“谭不胡,你是铁了心要和那位皇子大人穿一条裤子了?”
谭不胡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了祝空城的手,迈开大步走了。
三人目送谭不胡的身影远去,祝空城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这厮也太直!一点也不顾全大局!”
白朴子道:“如今的大局,恐怕与我们想的也不大一样了。”
祝空城道:“白先生什么意思?”
白朴子道:“你问问杨宗主的意思,自然就明白了。”
祝空城疑惑的目光看向止心宗的宗主杨佩佩,只见杨佩佩笑了笑,道:“我老太婆是小地方人,不比你们三大门派,都是家大业大,产业铺开,一个燕国也装不下,我的格局,比不上你们呀。”
祝空城的瞳孔陡然一缩,他如何能听不出杨佩佩话中的意思?神剑宫、火神教、万兽门都是流传久远的高门大派,开在阳阜的不过是个分门,他们可以和燕国皇室相抗,止心宗一个本土门派却不敢做这样的事,想通了这一点,祝空城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险些站立不稳,良久,开口道:“杨宗主,我祝空城不懂什么格局,只知道做事要有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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