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亭外看出去,塘中已经结了冰,几支褐色的枯莲歪斜在一片茫茫白色之中。他看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干净。”
是巧合吗?
他败在了一场大雪之中,雪掩埋了他二十多年在乎或不在乎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一切都显得很干净。
内廷监的大门响了一下,轻缓的脚步声荡在空空的廊中,渐近,直到他的牢门口停了下来。
苏绎把目光从那扇窗口收回来,转过头去,木栅外的行廊昏暗,他有好一会儿都没能看见东西。
“皇兄。”
苏绎笑了笑,眯起眼睛才看见那件雪白的银狐毛大氅,还后大氅里透出的耀眼明黄。
“是皇上啊。”他轻飘飘地说,有一点嘲讽。
苏缜默不作声地看了苏绎一会儿,“皇兄瘦了不少。”
“嗯。”苏绎又转过头去,眯起眼睛看着那扇窗。
苏缜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问道:“皇兄想出去吗?”
“我什么都没有想。苏缜,你想如何呢?你是皇上了,皇上何须问一个罪人。”
安良让人添了盆炭火,又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苏缜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坐了下去,思忖了一下说道:“倘若如今坐在里面的是我,皇兄大概不会犹豫。”
“你犹豫?”苏绎呵呵地笑了两声,“那可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心情。”
“我并不是犹豫,只是答应了别人不杀你。仅此而已。”
“别人?”苏绎微微蹙眉,正想问他是谁,苏缜却转了话题道:“你的夫人,崔晏晏死了。”
苏绎猛地转过头去看着他,半晌,缓缓地弯下身子,用双手按住眼窝揉了揉,低声地问道:“那个傻丫头……,是自尽了?”
“是自尽了。”苏缜对安良招了下手,安良便端过一方茶盘来,上面瓷碗里温着一壶酒,放着两只杯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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