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
“大过年的,别啥话都说!”
宝玉夹着包裹低着头出去了,贾政叹了口气: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纵观咱老贾家整个家族,哪一个不是求上进的!你看那贾雨村,人家为什么那么有出息?不就是有一颗上进心吗?!再看你们堂兄贾琏,从考国家公务员开始也是步步高升……”
迎春和惜春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很有自己的独立见解,因为思想没有被世俗污染:
“父亲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贾琏要不是依靠他父亲的权利,绝对当不上城管科科长!”
元春对迎春和惜春直使眼色,示意她们俩不要惹老爸生气。
贾政本来是对宝玉生气,这么一来便把矛头指向了迎春和惜春姐俩,脸色气的铁青。
“好啊,你们翅膀都硬了!我花钱供你们念书,如今反倒教训起老子来了!”
元春、探春、大姑爷、二姑爷一起劝解道:
“爸爸您消消气,大过年的,更应该注意身体啊!迎春、惜春啊,别啥话拿过来就说!咱爸身体状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放下老贾家怎么样起内讧不说,单说贾宝玉夹着包裹出了家门,在大年夜直奔城南的山神庙方向而去。
他要去见祢衡,给他送棉衣。
门市房店铺橱窗上的霓虹灯不停地变换着色彩,懒洋洋而又忠于职守地照射着空落落的街巷。平日热闹繁华的大街小巷此时反而变得冷落了许多,因为是大年夜,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在屋子里饮酒取乐,暴饮暴食、通宵达旦坐在麻将桌旁往往是从这个时候拉开了序幕,老人们则在儿女进门之前已经把压岁钱撰在了手心里面。
贾宝玉像个幽灵一样在大街上飘着。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欢乐不在世俗,也不在所谓的节日,世俗所标榜、赞美、抨击的——那种顽固的理念,无不在扼杀着他的真实,责令他的欢乐化为子虚乌有。
鞭炮声时紧时慢地撞击着节日的夜空,凛冽的北风夹着刺鼻的火药味。
疲于奔命的人们,似乎把所有的欢乐都压在了新年,但是欢乐是他们的,那种“乐”与宝玉有什么相干呢?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越往南面走,越是让人感觉到了萧条冷落,楼房渐渐地稀少,人们随手抛弃的白色塑料袋随处可见,在巷子口像白色幽灵一样来回盘旋。前面就是山神庙了。
说起这“山神庙”啊,虽然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存在和保留价值,非常的影响市容,城管早已经下令将其拆除,可是有一天市里来了两位“考古专家”,摸着剥蚀的墙壁对城管科科长贾琏说:
“据我们考察的数据分析,很可能它始建于宋代,确切地说是北宋年间。这和林冲刺配沧州的年代非常的吻合!”
贾琏兴致勃勃地把这个重大发现上报给了当市长的父亲贾赦,如今当官的哪一个不喜欢大兴土木?即为自己挣得了荣誉又使得腰包像吹气球一样迅速地鼓起来。
不过在“专家”来此考察之前,它只不过是流浪者们一个临时的避难所而已,破庙四周全都是一人来高的蒿草,乌鸦在屋顶上不知道已经繁殖了多少代,四世同堂也未可知!
宝玉手里拿着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北风吹着破旧的窗棂呜呜地鸣叫,像鬼的哭声,一窝耗子受到了惊吓“吱吱”叫着钻进了墙缝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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