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咳咳……嗯~”
火蝶与齐天睿下了马车,就被太监总管带去了皇帝的寝宫,刚刚走到门口,太监进去通传,门打开了,里面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声,还有似有若无的闷哼声。
“睿儿和蝶儿来了。”
齐慕华一听是他们来了就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皇后冷若梅陪在身边。
太监通传过后,火蝶与齐天睿跟真那个太监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清一色的黄色,看着人直眼晕,真高不懂,皇帝就非得要用黄色吗?真是变态。
偌大的寝室之中,只有中间摆着一张大大的床,黄色的床幔,黄色的被褥,黄色的人,头上绑着根黄色的布带。
火蝶与齐天睿走进那张大床,齐慕华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皇后冷若梅坐在床边,拿着帕子轻轻的为齐慕华擦拭着嘴角。
“父皇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
火蝶皱着眉毛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齐慕华,嘴唇毫无血色,眉心隐隐的发黑,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不停的抖着,虽说是很细小的动作,还是被火蝶发现了。
“太医也查不出是怎么了,皇上最近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谁知昨天早上突然昏倒了,醒来后竟然咳血,传召太医,太医也查不出病因,只能这么拖着。”
冷若梅的拉着齐慕华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泪水在眼中打转。
火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睿儿过来父皇这。”
齐慕华朝着齐天睿招招手,只是那虚弱的身体已经毫无力气了,只能象征性的摇了摇手,最终还是无力的落了下去。
“父皇,你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还好好的。”
齐天睿伸出手握住了齐慕华的那双枯瘦的手,眼里含着泪花。
多少年了,父皇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高大男人,现如今已经苍老了,他也是一个需要子女承欢膝下的老人。
他有多少年没有牵过父亲的手了?
也许是在母妃死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人人厌恶嫌弃的傻子,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逃避着周遭的一切,包括最疼爱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最近身子总是很乏,父皇也没在意,没想到最后竟然变得这么严重,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父皇确实是老了,这么一点小病小痛都熬不过了。”
齐慕华不停的叹着气,真是天不如人愿,要是睿儿好好的该有多好?就算是他走了,也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去见雪儿了。
“父皇,你会没事的,这两天师傅他老人家就回来了,等他回来让他给父皇瞧瞧,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的。”
齐天睿此时也只能宽齐慕华的心,宫里的太医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可能连病因的查不出,除非是有谁动了手脚,迫使这些太医不敢开口。
只是现在他的羽翼还没有丰满,断然是不敢这么盲目的动手。
“老了,身子骨不比从前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只是父皇就怕万一我一走,你皇兄是断不会容你的,父皇最挂心的也是你啊。”
齐慕华握着齐天睿的手紧了紧,这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和他最像的一个孩子,从小就聪慧过人,也是和他一样太过于重感情,却最终伤的是自己。
“父皇不必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切不可胡乱说。”
齐天睿的眼神闪了闪,父皇的身体都这样了,还在挂念着他。
“父皇怎能不担心?当初若不是他使诈,怎会做的上太子之位?现如今你又变成这个样子,你叫父皇怎能不担心啊?”
齐慕华眼角湿了,泪最终还是忍了回去,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天下最高贵的人也有动情的时候,他的心也是有感情的。
“当初父皇给你和谭碧儿定亲,是因为谭四海手握重兵,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你登基平定天下的后盾,可是你却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而放弃了皇位,你知道父皇有多气吗?可是事后想想,父皇何尝不是这样呢?都年少轻狂过,所以父皇也就原谅了你,甚至是成全了你,可万万没想到这是害了你,最终父皇迫于无奈只好与襄王爷商量着退了婚,毕竟你这个样子不能拖累了小郡主。”
齐慕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火蝶看。
这个儿媳妇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要是拉下脸来,还不得把重病的他给丢下床也说不定,那天在睿王府那毫不犹豫就砍下来的那一剑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
齐慕华见火蝶没有异样之后,才又转头温柔的看着齐天睿,那双手不停的在齐天睿的手上摩挲着。
“父皇现在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最高兴的就是错有错着给你娶了蝶儿这孩子,虽说宰相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可是父皇看得出,蝶儿是真心的疼惜你,全心全意的帮你,切莫辜负了蝶儿这个好姑娘。”
齐慕华拉着齐天睿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也不管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或是忘记了他是个傻子了,亦或是他知道他是在装傻,最坏的可能就是在交代遗言了。
“以蝶儿的能力保护你安全是万无一失了,只要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的,父皇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齐慕华边说边拿了个小东西塞在了齐天睿的手里。
东西不大,青绿色的,好像是一块玉,却又不是,雕刻的花纹很是奇特,火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齐天睿接齐慕华塞到手掌的东西打开手一看就愣住了。
火蝶一见那手掌之内的东西也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回了神,原来是兵符啊。
“父皇,这……这……”
齐天睿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这兵符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啊,作为一个君王,若是交出了手里的兵符,那可是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保障啊。
“睿儿,快收起来,现在它是属于你的。”
由于说了太多的话,齐慕华有些微喘。
“父皇,这你要是给了我,将来太子要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来,你可怎么办啊?”
齐天睿拿着手里的兵符就要送回去,被齐慕华拒绝了。
“睿儿,这个你收起来,太子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在朝中他势力还不稳,再加上蝶儿稳住了谭四海,使得他拉拢不得,所以现在的他还构不成威胁,之事就怕日后父皇走了,他要是肆无忌惮起来,父皇怕你吃亏,所以在父皇还清醒的时候把它交给你才放心。”
齐慕华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齐天睿犹豫了好久,最终才在齐慕华的注视下把那象征着权力的兵符揣在了怀里。
“蝶儿,父皇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子,睿儿有幸娶到了你,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嘱咐完了齐天睿,齐慕华又开始唠叨火蝶了。
火蝶一听这话,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病人,还是她的公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还是多多少少给人家些面子吧。
看他病的那个虚弱样,怎么着她也不能再给人家雪上加霜了吧?
再说人家唠叨也是为了她好,她就勉为其难的听着吧。
齐慕华哪里能见不到火蝶撇嘴啊,心里无限感慨,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敢这么无视皇权了吧?这孩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老谋深算的陆尚卿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聪慧的女儿,还真是失算了。
看来真是天佑睿儿,不至于让睿儿孤苦的过下去。
“蝶儿,父皇不能够拿皇权来压你,就算是父皇用了皇权,估计你也不会给父皇留一丝丝的情面吧?”
齐慕华试探性的询问着,其实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没错。”
火蝶这人向来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这次也毫不例外,才不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她火蝶也照样不给面子。
听了这话齐慕华笑了,这孩子就是率性而为,只要是她认定了的,就一定会牢牢把握住,绝不放手。
“你可以答应父皇,这一辈子对睿儿都不离不弃吗?”
齐慕华用了几近恳求的语气,他最放心不下的只有睿儿,绝对不能让睿儿出事,否则他怎对得起为了他付出那么多的雪儿啊。
“这要看这小子的表现。”
火蝶的话说的很简短,那意思也很明显,要是齐天睿敢对不起她,那她可就不敢保证怎么对待他了。
“不会的,睿儿天真的就犹如六七岁的孩童般,这要你真心对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齐慕华只想为睿儿多争取一些,这陆子蝶可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虽说她已经尽力的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可是任谁都看得出,她的锋芒是掩饰不住的。
“天真?他天真?真是笑话。”
火蝶一听齐慕华这话笑了出来,这小子还叫天真?那这世上就没有心机深沉的人存在了。
“蝶儿,这话怎么说?睿儿哪有对不起你吗?”
齐慕华的呼吸有些急促,情绪有些许的激动,勉强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最终没有成功,他这样激烈的动作,使得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了敞开的衣襟,火蝶看到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出了神。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推开了齐天睿,伸手抓起了齐慕华的手腕就开始诊起脉来。
齐慕华没想到火蝶会冲上来,瞪着眼睛盯着火蝶抓着自己的手腕。
齐天睿也有些错愕,他没想到火蝶会冲过来把自己给丢到一边去,就连一向沉稳的皇后冷若梅都惊呆了,等到回过神之后却看到火蝶是在给皇上诊脉,皱着眉头深思着,她也就没有出声阻止。
火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翻开齐慕华的衣襟看看,一会儿又翻开齐慕华的眼睑,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最终放开了齐慕华的手腕。
“皇上是不是近几年总是觉得困倦,总是觉得自己休息不好?总是觉得自己的睡眠不足,昏昏欲睡,而且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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