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囊福晋,囊
囊福晋率其部将共一千五百户表示愿意投靠大金。
少时又有消息传回,已从囊囊福晋处得知多罗福晋及额哲母子在托里图,正欲寻去,又恐额哲不愿投
降,于是奏请将多罗福晋之弟、德尔格勒之子三等梅勒章京南楮派遣至托里图劝降。
皇太极当即允奏。
事情果然进行的十分顺利,四月二十,大军横渡黄河,抵达托里图。在南楮的劝解下,苏泰母子很快
便表示愿意投降皇太极。皇太极看过多尔衮等人传回的奏报,并无惊喜外露,似乎这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
。
事实也确实如此,即使沒有南楮之功,以现如今苏泰母子的处境而言,也早已逼得他们无路可选。
自林丹故世后,游牧在河套地区的鄂尔多斯捷足先登,以同是达延汗的后裔为由,向额哲施加压力。
无力抗衡的额哲,只能按照对方提出的条件盟誓,听任对方劫去人口牲畜。多尔衮、豪格、岳托、萨哈廉
四人率领军队前往招抚额哲母子时,鄂尔多斯在金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下,才被迫交出刚刚到手的察哈尔部
众及其财产。
降与不降,早已不是稚弱的苏泰母子能够选择的了。
我所担心的不是额哲到底降还是不降,而是……苏泰!
以多尔衮的猎艳习性,不可能会忽略苏泰的容貌,更何况这是个有着与女真第一美人酷似脸孔的女人
。
“在想什么?”低柔的声音打破我的沉思,我懒懒的回过神。
最近天气转热,我有些犯懒:“不,沒想什么,只是觉得闷了。”思虑再三,还是无法启口,终是将
苏泰的事压在心底,独自郁悒。
“最近沒出宫去济尓哈朗家么?”皇太极屏退下人,在炕桌上拣起那柄我常用的绢扇,徐徐的替我扇
风。
我眉心的结打得更深:“昨儿个才去的……”
记得过年时济尓哈朗按例來给皇太极拜年,当时我听说他來,便故意去中宫凑热闹。他倒不失为聪明
人,见到我时虽面露惊讶之色,却也总算沒有当场大呼小叫,仍是镇定自如的给我行了礼。
这以后皇太极去各贝勒府还拜新年之礼,单只去他家的时候我一同跟了去。皇太极对我的身份未加多
提,济尓哈朗也是聪明的索性装起了傻子。我心里念的是他夫妻二人对我的恩情,只是沒想到两年多未见
,乌塔娜竟已久病缠身,卧榻不起。
乌塔娜的病势在过年后亦未见好转,皇太极瞧着我的面子,还特意派了御医隔三岔五的过府问诊。可
乌塔娜的身子却仍是一日不如一日。
“哈日珠拉,我求你件事。”乌塔娜的脸隐在昏暗不明的阴影下,声音低哑而又空洞。
“什么事?”
“听说我妹妹苏泰降了?”
“是。”
“那么……我在这里求你……”她突然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來,在我惊讶间,竟是强撑着跪伏在床头
,“求你,恳请大汗,把苏泰……许了我家贝勒爷!”
求你……把苏泰……许了我家贝勒爷……
“济尓哈朗的大福晋仍是沒好转么?”皇太极漫不经心的问话打断我的思绪,我茫然的转过头來,脑
子里晃动的全是乌塔娜跪伏的削瘦身影。
把苏泰许给济尓哈朗!
只有自知大限将至,才会如此忍痛哀求吧!
希望妹妹能够代替自己,延续幸福……长久的陪伴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
怎么那么傻呢?我怔怔的想,深爱一个人是可以随意被取代得了的吗?纵然相似又如何?她都沒有问
过济尓哈朗愿不愿意,便一厢情愿的做出了决定。
“悠然!”皇太极紧张的唤了一口,倏地丢下扇子扑了过來,捧住了我的脸,“怎么哭了?”他焦急
的凝望着我,眼中盛满担忧和自责,“想家了?不……你别……别丢下我!”他迟疑的说完最后那句低语
,慌张的神情一览无遗。
“不……不是。”我抽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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