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擎无视她的抗议,打横抱起她,踏地而起,披风呼啸,黑鹰般飞掠重重树梢,朝暝夜族军营飞去。
至于收拾战场一事,交予呼延尊楼和那群并没有出多少力的将士们吧。
接下来,他要为呼延皇族生生不息的繁衍,专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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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族,另一方,宏阔地天地之间,操练口号呐喊震天,戎装盔甲的方阵整齐,势不可挡的狼人大军,一举一动,震天彻地的响着,惊撼人心轹。
独孤墨轩那一袭亮如初雪的银甲,在观望台上格外耀目,仿佛一点寒星,叫大军不敢懈怠。
众人自是不知,此刻闲雅品茗,睥睨天下的他,也被花狸这独特的训兵方式所折服。
那阵型变幻莫测,可攻可守,各种兵械配合,天衣无缝趱。
只是……花狸训兵用的不是击鼓,也不是口令,更不是哨音,而是特殊的笛音。
花狸也并没有身着铠甲,反一身轻便,锦袍流光,如一只迅敏的雀鸟,忽上忽下,忽东忽西,忽南忽北,从容调度着。
那些粗犷如熊、生性凶残的狼人,被他手上那一支白玉短笛,驯化成了听话的宠物。
独孤墨轩捻着茶盅,冷眸盯住那个俊雅的身影,眨也不眨。
呼延擎得花狸,若取天下,犹如探囊取物。
可惜了,他对舜康有承诺在先。
真是天助他独孤墨轩,他成为狼人,力量庞大,手握重兵,还有花狸相助,大仇得报,指日可待!
但是,此刻,坐拥重兵的他,心中一隅蠢蠢欲动,他要的不只是复仇,他——还要天下!只有得到天下,才可得回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来人,传令对花狸王不敬的几个将军,今晚于他营帐前跪一整晚,谁敢不从,杀无赦!”
“遵命!”
他搁下茶杯,从精雕细琢的虎头椅上起身,凝视着花狸的眸光,闪烁出几分贪婪——这是王者爱才惜才之时,才有的目光,只是,他亦生出几分私心。此等高手,若再有机会返回呼延擎身边,将后患无穷。
正待他于心底筹谋着该如何留下花狸时,有护卫急促拾阶而上,“急报,暝夜族王后郝梦来信!”
梦儿?独孤墨轩急切转身,差点撞到身旁的几案。
大手伸过去,护卫忙恭敬递上信函,见他急切拆信,护卫忙后退一步,留下空间,给主子独阅的空间。他已经不第一次见主子如此失控,也只有主子在接到郝梦的信时,才会有笑颜展露。
信打开,独孤墨轩还是心潮澎湃,惊喜不已,“都退下!”
待观望台上独留他一人之后,他才开始看信,视线触及那熟悉的字迹,却又不禁自嘲失笑。
他在希冀什么?期望这是情书么?期望越高,往往失望也越大。
字里行间,只是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告知他暝夜族打败邪诺之事。
她甚至吝啬向他表达,她复仇之后的快意,只是简单陈述,最后交代,让他善待花狸,莫要为难于他。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眼底的温度却渐趋冷却。
“梦儿,你还是这样了解我,你早就猜到,我留不住花狸,便会杀了他吧?!”
他声音温柔,仿佛郝梦就在他身边,与他共赏着此刻训兵的恢弘气势。
“是呼延擎让你这样写信给我的,还是你自己想对我说这些?”
“你可知,我有多矛盾?我希望你幸福,却又想让你回到我身边,若我能得回舜康,你会为我开心么?你是站在晟炎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梦儿,若我们能回去从前就好了,我一定,只对你一个人好。”
他对着一张纸温柔地喃喃说着,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仿佛,纸上附着了郝梦的灵魂。
“不会太久,你定对我刮目相看,我还是你的墨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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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夜族大捷,却并没有班师回朝,而是连番进击,直捣苍狼京城。
郝梦也一直为此而疑惑重重。
直到这日,已经日上三竿,因一夜欢愉赖床的她,隔着屏风,听到了呼延擎与呼延尊楼的低语……
“独孤墨轩攻打舜康,正是攻下苍狼京城的最佳时机,只有将苍狼族收入暝夜族,才可永绝后患。”
“没有了邪诺,那些狼人虽是一盘散沙,却也并不好对付。擎儿,你既如此说,便是有了万全之策吧。”
“一个时辰前,我已颁下圣旨,昭告苍狼族人,只杀兵,不扰民,苍狼族若归于暝夜族,两族共处,不分贵贱,共存共荣。”
“如此甚好,不过,暝夜族统管苍狼族,恐怕那群狼人不服。”
“您放心,当年我驯服妖怪森林之时,那群妖魔亦满心不服。”
呼延尊楼并未再多言,对呼延擎如此打算,颇为赞赏,如此也能斩断苍狼族的后路,断绝他们再危害暝夜族。
“不过,擎儿,独孤墨轩此人,野心昭著,不容小觑。如今他手上还有狼族精兵,恐怕不只复仇那么简单。”
“花狸有法子。”
“哦?那只花狸能有什么法子?”
“请原谅,此时,不方便告知。”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是。”
“若独孤墨轩攻打舜康,你要如何做?”
“静观其变。”
“嗯,如此最好。”
呼延擎听到屏风后倒抽冷气的声音,转头睨了眼金纱屏风,“梦儿,醒了也不吭声,偷听有趣么?”
屏风这边,郝梦羞赧地双颊绯红,忙拉高被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只是……她心里,却并不赞成继续攻打苍狼族,更不赞成呼延擎静观舜康被打。
呼延尊楼适时起身,离开寝帐,让他们夫妻独处。
他也忍不住期盼,独孤珞能在此时出现,战争继续,回宫延迟,怕是要分别许久呢,可真是度日如年。
呼延擎一袭黑色龙袍,优雅绕过屏风,袭入一股幽冷威严的气势,被子里的郝梦明显一缩。
修长白皙的手扯住丝被一角,“梦儿,昨晚我又吓到你了吗?”思及情浓之时的旖旎,他抑制不住地,唇角勾起,眼底光氲灼灼。
鼓鼓的小包下,传来一阵哀鸣似地悲吟。
他竟然还提昨晚的事?
自从邪诺口中得知,自己不过是父王报复独孤珞和呼延尊楼的一枚棋子,她一直郁郁不解。
擎想尽法子的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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