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步步逼近,向众人一点一旦靠来。
小次郎心头一紧,心想,“这是什么天气,同一地点会有两种气象。”
秦瑶贴近小次郎道:“公子,这里怕不是有妖物作祟吧。”
结衣说道:“应该不能,他们安倍家门口怎么会有妖怪,这不砸自己招牌吗。我看应该是他们阴阳师设置的禁制。”
她竭力喊道:“阴阳师大人,我们奉信玄公的命令来此有事相询,烦请收了神通。”
她接连喊了几次,只见风雪越迫越近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心下生疑,“难道不是安倍家搞的鬼?”
她自己见识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向众人问道:“你们可看出是什么门道吗?”
孙胜想了想,“我只听说过夜里偶有精怪作祟,会让过路的人形成‘见知障’,俗称‘鬼打墙’。莫非这风雪就是‘见知障’?”
小次郎问道:“什么叫‘见知障’。”
“是佛教的一种说法,大体上说是人们被事物表象蒙蔽而忽略内在。后来人们把精怪所用扰乱现实的幻术叫做‘见知障’。”
“你小小年纪居然懂这么多!这么说这场风雪是幻术了?”
孙胜搔了搔头回道:“我不确定,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是高端的幻术会让人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不破解是没办法消除的。”
小次郎拔剑出鞘,朗声说道:“我向外去探探路,你们在这等着!”
“公子,你最怕冷还是换别人去吧。”秦瑶见小次郎自告奋勇,不禁担心了起来。
笕十藏拍着胸脯道:“我去吧,我身强体壮不怕冷。”
他俩一个痴情、一个勇敢均替他人着想,小次郎心中一热大为感动。
但他知道此处他是最没用处的人,若真遇到什么意外他虽能抵挡一阵,最后却免不了托人后腿。
大家如此替他着想,他也想为大家做点事,心下一横说道:“没关系的,咱们走的不远,我沿着来时的路去看看,若能出去再回来带你们。”
笕十藏隐知他性子高傲也不多话,把罗盘递给他,“你带着这个,免得找不到路。”
树梢上,雪女远远望着他们,饶有兴致的听他们说话,心中不禁发笑,“我又不是小妖怪,玩什么‘见知障’。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冰雪,是我妖力凝结成的。看来这个俊俏的美男子要被我冻成冰棍了。”
小次郎挺着‘鬼刃’,一点一点向外面走去,但觉风雪愈紧似小刀一般刮在脸上生疼,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走走停停不知行了多久,抵抗狂风睁大双眼,猛然发现自己迷了路。
“我一共没走多远怎么迷路了这可如何是好,看来真是妖物作祟,瞧我不砍了你!”
想罢,拔出‘鬼刃’在树上一斩留下印记,拿出罗盘复又继续向前。
他越走越远,严寒早已将他浑身打透,上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已被风雪打的僵直覆盖着层层冰霜,眉毛、睫毛均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好在这次他对着罗盘,终于走到了森林边界……他竭力睁大已经快要结冰的双眼,情绪起伏变化不定。
壮阔、雄伟、瑰丽,用人世间所有的词汇来形容此等景象都相形见绌。
通天的冰墙拔地而起,仿佛天地间巨大的屏障,冰墙无边无际向天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小次郎见此壮丽景色胸怀一抒,仿若自己便如这等冰墙一般屹立于世、俯瞰众生。
感慨过后便是深深的绝望,他现在已经冻得站不起身了,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回去。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他浑身颤抖,心中不禁发问。
他已绝望,已没有办法再走回去。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抱着‘鬼刃’靠在冰墙底下坐着。
‘鬼刃’锋利异常不经意间划破了手掌,便在此刻‘鬼刃’吸收了血液,变得通体发红,血液流向‘鬼刃’之后又流回身体带来阵阵热流,凝结在手上的冰霜瞬间融化。
几番往复,小次郎身体经暖流冲刷已然不似方才那般冰冷,他兀自缓了一阵,强撑着身体向结衣等人走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几步,那树中流淌的血液似有了生命一般向自己扑来。
血液滚烫如沸卷起重重热浪,小次郎身体未暖,经热浪一冲浑身经脉几欲炸裂,就地倒在当场。
望着眼前滚滚而来的炙热血液,心情重又跌入谷底。
大天狗时刻注意动向,扇动翅膀问道:“雪女,你做的太过分了。首领说要留他一命,你为何偏要杀她?”
雪女也慌了,支支吾吾道:“我只造了风雪冰墙,也没造这炙热鲜血啊,而且我不会啊。”
“不是你?”
“绝不是我!”
“难道是……‘血雾之森’,是他要杀了这个人?我还是上前救他一救吧。”言毕,翅膀闪动,便似一只大鸟从天而降。
他刚要飞走猛然间却又停了下来,雪女说道:“快去啊,他快死了!”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雪女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通体半透的白狐站在小次郎肩膀之上,瞪着一对狐眼,奋力挥抓劈开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