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露出愤恨的情绪,嘴角微动。
小小凑过去想要听听她说的什么,她却闭了嘴,被子下的手抬了几下,终是抬不起来,恨恨地闭了眼扭过头去。
算了,话已是出了口,还能指望收回来么?
小小一走,王氏就顿了碗骂将起来:“给脸不要脸的小蹄子,还当自己是什么金贵人不成?给我家二郎做媳妇难道还委屈了她?瞧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呸,打从一见面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陈氏本来也气愤,对于王氏和二郎更是存了一分愧疚,可听到王氏这样骂起来,脸上更不好看,本想劝慰几句的话也吞进了肚里,垮了张脸默不作声。
二郎早就煞白了脸,早先去集上,娘跟二婶商量这事的时候,他也听见了,心中莫名还有些欢喜,可没想到小小这样直白地就拒绝了。虽说年纪还小,可让人嫌弃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好受,闷闷地放了碗自回房去了。
一顿饭就这样不欢快地散了。
回了自己屋,陈氏自去安顿大小爷们洗脚安寝,去后厨提水见只有小小一个人在烧水,心知这是小李氏也对小小不满,虽然有些怜悯,可让自己的下人当众扫了面子,到底也是不快活的。
提了水回房,脸上就带了几分铁青。将两个小的安顿好了,又来服侍赵明礼洗脚。见她脸色难看,赵明礼便笑着问道:“还在生气呢?”
“嗯”了一声,陈氏也没多说,夫妻二人收拾妥当上床安置了,放下床帏才低声对赵明礼抱怨道:“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识抬举,当着大嫂的面儿就这样了,一点也没把妾身这个主母放在眼中,真是……费了妾身一片苦心。”
“哦?是何苦心?”
“相公你想想,如今家中这个情形,哪里就能真指望到一个小人儿做事?本就想替她脱了奴籍,也免得外人说咱们家硬挺着面子还要用甚下人。再者说了,来年相公考了举人,按例便可放官,咱们走了,留下她怎么办?若是带上她,又怎么好替她脱这奴籍?妾身瞧着二郎对她也挺好,若是能早早定下,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那你怎么没想过让她跟二郎定亲呢?”赵明礼也不反驳,另问了一个问题。
“那怎么行?哪里有未婚夫妻共处一室的道理?大嫂说施州这边都兴这个童养媳,妾身觉得入乡随俗,倒也是可行的。”陈氏倒也不隐瞒,想来路上跟王氏嘀咕,赵明礼多少都是听见了的,所以一五一十地又将路上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遭。
赵明礼叹口气道:“原本我就觉得这孩子不简单,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若是个一般的女孩儿倒也罢了,可你想想那孩子往日里的言行,胆大泼辣,谨守规矩,跟着我在蒙学里头,虽不开口,可比村中其他的孩童都聪敏些,若是个男孩儿,我也就想收她做个义子了,偏偏是个女儿。”
“这些倒也罢了,你再想想今日她说的那番话,谁家五六岁的娃儿说得出来?莫说别的,这官声、名声什么的,便是天赐只怕也想不到此节上来,这孩子,来历只怕不简单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