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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庸主一怒酿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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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中平帝走向那四女合葬之坟,见石碑上刻的乃是“精忠报国,为国捐躯”八个字,中平帝从那供桌上拈起一根香,点燃了便插在那香炉之中,长舒一口气,似乎在祭拜四女。可就在下一刻,中平帝勃然大怒,一把将供桌推翻,那贡果滚落一地,香炉跌落在地裂成两半,香灰随风飘散。而朝鹰族的六人见此情形,已是怒不可遏,钟离求的手紧紧握拳,手背上满是青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司马玄紧紧的按住钟离求,示意他不可造次,而其余人也早已泣不成声,默默流泪。

    中平帝将坟前弄得一团乱,又奋力推倒石碑,那刻着“精忠报国,为国捐躯”八字的石碑摔落在地,化作数块碎石。中平帝见了,内心这才稍有平和,转身看着六人侧脸,指着那坟说道:“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你们这些废物,枉费朕一片苦心,教你们武功,供你们吃穿,荣华富贵,何曾亏待过你们。而你们却屡屡以下犯上,办事不利,如今更是在中原武林丢尽脸面,损我国力,你们对得起朕,对得起养育你们的朝鹰族么!不要忘了,你们是朝鹰族的刀,迟早有一天要直插中原,替朕夺下那中原的万里江山!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而不是畏畏缩缩,苟且偷生!宛如你们这等废物,死便死了,还敢在群英殿外筑坟立碑,说甚么精忠报国,为国捐躯,分明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你们根本不配埋在朝鹰族的土地上!不配做有血性的朝鹰族人!”

    六人闻言,心内如有火烧。纵然那随行的大臣,见此情形也不敢上前阻拦进谏,只是默默摇头叹息。那钟离求向来直来直往,性如烈火,闻言已然怒不可遏,竟挣脱了司马玄,挥舞着拳头,怒吼着冲向那中平帝:“你说甚么!”司马玄忙起身将他拦住,连连劝说道:“你干甚么!不可大逆不道!钟离求,不可造次!”那钟离求被司马玄死死挡住,中平帝吓得跌坐在地,他实在没想到这些人已然敢对他如此不敬。

    周围的持刀重甲侍卫瞬间将六人团团围住,司马玄满头大汗还在阻止钟离求,钟离求略带哭腔的喊道:“大哥!焉心死了,伊然死了,我们十人情同手足,兄弟姐妹同生共死,可如今她们四人已然先走一步,却还不得安宁,还要受这狗皇帝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马玄闻言也紧闭双眼,欲图阻止那眼中的泪水流下:“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他怎会不知这道理,又怎会不心痛。自己的四个妹妹死于非命,却还要遭此侮辱,他宁愿死的是自己,被侮辱的是自己,可他是臣,就必须服从皇帝的命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论如何,司马玄都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哪怕是中平帝要将他们尽皆处死,司马玄也会慷慨赴死。这或是一种愚忠,却是司马玄一生信奉的真理。

    “反了,反了,造反了!”中平帝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那六人,高声喊道:“来人呐!司马玄六人暗通中原,卖国求荣,以下犯上,企图弑君,罪大恶极,理当问斩!快将他们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但凡有人敢反抗,格杀勿论!但凡有人敢为之求情,与其同罪!”

    “诺!”众甲士一起应声领命,卸下他们的兵器,取来绳索,将司马玄六人绑了,正要押去大牢之时,钟离求忽然暴喝一声,挣脱绳索,身旁甲士随即拔刀,钟离求伸手去怀中取出数把飞镖,将玄衣等人的绳索尽皆砍断,而唯独没有解开司马玄的绳索。司马玄还在劝说道:“不可造次!”可钟离求已然顾不得许多,玄衣,雨梨,凉歌挣脱了绳索之后便也摆开架势,欲拼死一战!

    大臣侍从们纷纷逃窜,中平帝见此情形,也受了惊吓,连连后退,口中还在喊道:“将他们就地革杀!一个也不要放过!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甲士们齐刷刷扯出长刀,向六人挥砍过去。钟离求翻身躲过,滚到一旁,取回自己的飞轮刀,断喝一声,飞轮刀利刃展开,飞速旋转起来,猛然掷出,向甲士们飞去。飞轮刀削铁如泥,轻易割开重甲,将甲士们砍翻一片,又回旋着回到了钟离求手中。玄衣一掌打翻一个甲士,却吐出了一口鲜血,紧紧按住小腹——她的内伤又发作了。司马玄见状有些无措,他已没有余地,可却又不愿动手,只是连连躲闪,并不攻击。雨梨与凉歌皆是赤手空拳,两人背靠着背,抵挡如海水一般从四面涌来的甲士。

    见玄衣吐血,钟离求便要来救她,一群甲士手中的长刀在太阳之下泛着光芒,当头斩下,就要向玄衣砍去,可此时的玄衣实在没了防抗的力气,竟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钟离求见状便急忙丢出一只飞轮,将长刀绞断,震退众甲士,替玄衣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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