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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棒杀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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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水上长廊进了水榭阁楼之中,苏培才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陈秀,拱手道:“在下这里还有一把伞,若将军不嫌弃,就请先拿去一用。”

    陈秀轻笑摇头:“不必了,先生也出来的久了,若再不回去,恐怕被人拿住了又要罚酒,还是快些回去吧。”

    苏培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那边有几个男子撑着伞走了过来,为首之人身穿这远山青色的袍服,峨冠博带,玉树临风,正是谢家的五郎君谢允之。

    他身后跟着的还有两个谢家子弟,另外还有萧家的两个郎君。

    陈秀微微蹙眉,扶着石桌慢慢地起身。

    苏培察觉,转头看见王博,忙侧了侧身,等王博等人走近小亭子跟前时方躬身道:“五郎君也出来赏雨么?”

    谢允之点点头,又负手含笑行至凉亭内到陈秀的面前,朗声笑问:“贞烈将军是在这里跟苏先生谈论琴道么?这夏雨霏霏,若能临着这碧水清波弹奏一曲,可真是妙事。”

    陈秀抬头看着那边走过来的明珰还有贺绾,淡淡的笑着摇摇头:“今日是谢夫人的寿宴,纵然有好曲子也该去宴席上弹奏,在这里弹奏算怎么回事儿呢。”说着,她缓缓地抬脚往外边走去。

    如今的陈秀再不是当初的未成年的小女儿模样,她如今仪态万千,目下无尘,一举一动都带着自由自在,正是那些自诩为名流士大夫所崇尚追求的真性自然。谢允之看着她缓缓地从自己面前走过,顿觉连自己的呼吸都带着浊气,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只是在陈秀走过他面前的一瞬间,谢允之又忽然按耐不住抬起头来,不知所以的伸出手去,拉住了陈秀的衣袖。陈秀完全没想到谢允之会有这样的动作,一时怔住。

    倒是对面走过来的明珰忽然紧走几步上前来,一把撇开谢允之的手,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谢允之顿时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忙对着陈秀拱手,欠身道:“在下冒昧,还请贞烈将军多多包涵。”

    陈秀冷笑:“谢家五郎君竟然也有失仪的时候,真是罕见。”

    跟着明珰身后的贺绮忽然轻笑:“记得当年咱们从洛阳迁徙至建康的时候,五郎君和家兄家姐一路同行,对我家三姐很是倾慕呢。”

    陈秀冷冷的看着贺绮,目光如剑。

    谢允之微微一笑,说道:“当初的贺家三女公子已经是因为才学和容貌而誉满洛阳,如今更是名动天下。叫人怎生不仰慕呢。”

    陈秀哼了一声,冷声道:“谢家便是这样的规矩么?一个小小的侍妾也可以在这里挑拨事端?而且,我看谢家五郎君和三郎君的侍妾到时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样子。”

    “你……”贺绮顿时白了脸,“三姐还请慎言!”

    “慎言?”陈秀尖尖的下颌一扬,鄙夷的看着贺绮,“难道我说错了吗?”

    贺绾忙上前来挽着陈秀的胳膊,不悦的看了贺绮一眼:“少夫人何必跟这些人计较?没得失了身份。”说着,又看着谢允之,冷笑道:“谢家五郎君是吃醉了吧?陈将军跟王九郎情深似海,他们早在家族南迁之前便已经情根深种,虽然南迁之时少夫人不得已跟着贺氏家族一起走,可在半路上大郎君不是已经丢弃了她么?如今旧话重提,谢家五郎君是想告诉大家这些旧事么?”

    谢允之的思绪早在陈秀斥责贺绮的时候便清醒了,此时被贺绾这一通提点,早就惭愧之极,忙朝着陈秀拱手:“是在下失仪了,将军大人大量,还请多多海涵。”

    雨越发的大了,哗哗的雨声在耳边聒噪,陈秀心中一阵烦闷,便对贺绾道:“罢了,咱们且回去吧。”

    明珰忙撑着伞上前和贺绾一左一右扶着她往那边阁楼里去了,只留下谢允之等人站在原地发愣。

    贺绮被抢白后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在谢允之面前放肆,只得福了福身转身欲走,谢允之却把她叫住:“绮娘,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跟三兄说了,你好自为之。”

    “五郎?”贺绮顿时慌乱,回头看着谢允之,十分委屈的说道:“妾如此这般,还不是为五郎解围么?”

    “愚蠢。”谢允之大袖一甩,转身走了。

    一直立在一旁不言语的苏培无奈的看了一眼贺绮,忙转身跟上。

    陈秀心里不痛快,回到席间便不多话,只坐了一会儿瞧着雨点子小了便起身告辞。

    谢夫人忙叫贺敏相送,贺绮在贺敏身后服侍不敢多言。

    萧氏阿娇忙从谢夫人身后站起来,欠身道:“妾与少夫人虽然是初次相见,但总觉得十分的投缘,母亲,妾也去送送少夫人。”

    谢夫人蹙了蹙眉,说道:“外边下着雨,你有身子的人要多当心些。”

    陈秀忙道:“以后说话的日子长着呢,外头下雨路滑,姐姐还是不要出去了。等改天天气好了,我再下帖子请姐姐去我们那边品茶。”

    萧氏难舍的笑道:“这怎么敢当,只要少夫人若是不嫌聒噪罢了。”

    说这话,萧氏阿娇还是起身送陈秀至阁楼外,看着贺敏带着贺绮送陈秀走过湖上长廊,消失在湖边的花木之后才转身进去。

    陈秀要走,自然有人去通知了王博,王博一向是不喜欢热闹的,这次能来已经难得,听说陈秀要走,他便立刻起身同谢燕文告辞。

    王博夫妇在谢家府邸二门外上马车离去,贺敏便对身边的谢燕文说道:“王九郎同三妹真是伉俪情深。”

    谢燕文侧脸看了看贺敏消瘦的面容,轻笑道:“他们的恩爱已经是建康城的一段佳话了。再说,阿绣付出了那么多,王九郎如此对她也是应该的。”

    自从萧氏进门,谢燕文已经许久不曾与贺敏单独相处,就算是场面上二人在一起,也不过三言两语便混过去了,像今日这样能面带微笑的说几句话,还真是罕见。

    贺敏心中苦涩难言,脸上却带着温婉的笑容,轻声叹道:“阿绣也是苦尽甘来了。”

    谢燕文含笑点头,再也不说什么,转身进里面去了。

    贺敏看着他清贵的身影翩跹而去,心里便像是被一根麻绳缓缓地勒着,痛不可挡。

    贺绮抬手接过姵香手里的雨伞,对着自己的婢女摆摆手,身后的婢女仆妇们立刻会意,都放慢了脚步缓缓的落在后面。

    “夫人慢些。”贺绮一手撑着雨伞,另一只手搀扶着贺敏的手臂,低声提醒着。

    贺敏心里不痛快,此时又无外人,自然不必端着,便不悦的说道:“怕什么,瞧着这光景,我还不一下摔死了更心静些。”

    “夫人万不可如此灰心。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又怎么样?三郎的心不在我这里,你更是不中用。与其让我看萧氏的脸色,还不如死了痛快。倒是你……到时那萧氏上位成为正室夫人的时候,你怕是生不如死。”

    “夫人万不可如此!那萧氏不过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罢了,能不能安稳的生下来尚不好说,就算是生下来了,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夫人何必如此灰心?”

    贺敏侧眼看了贺绮一眼,闷声道:“你瞧着这光景,她那胎会不稳么?再说,就算她生个女儿又如何?能生女儿就能生儿子,有了三郎的宠爱,不是想生什么就生什么?”

    贺绮咬了咬唇,低声说道:“夫人,妾倒是有一个办法……”

    贺敏猛然止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仆妇们,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过了这两日再说。”

    贺绮点点头不再多说,只回身吩咐:“姵香,夫人腰酸,你先扶着她去歇息片刻吧,老夫人那里我去说一声。”

    姵香忙答应着上前来,扶着贺敏往旁边的偏院走去。

    建康城的天空中雨丝缠绵,宽敞的青石街道上泛着点点水花,马车里一对壁人相依。

    “九郎。”陈秀靠在王博的肩头,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是谁让卿卿不高兴了吗?”王博的手扣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揉捏。

    “今日我见了阿娇。她的容貌跟阿媛竟有三分相似呢。眉眼处尤甚。”

    “她们是堂姐妹,有些相似是常理。”

    “你说,萧家嫡女怎么会嫁给谢燕文做平妻呢?”

    王博沉思片刻后,方缓缓地开口,“听说阿娇生的日子不好,所以萧家的长辈不怎么喜欢她。”这些别家的琐事他从不多言,只是因为是她问,所以才说。

    “平妻的名分虽然不低,但总是在正妻之下。阿娇如今怀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分娩。”她又往他的怀里挤了挤,似是在害怕什么。

    王博纳闷的问:“谢家盼孙子都盼疯了,谢燕文虽然姬妾众多,但连个庶出的子女都没有。如今阿娇有孕,他们自然万分小心。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我也说不清楚,今日见过她们那些女人,总觉得有些异样。”陈秀自然不能说‘棒杀’之事。

    上一世的事情如今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她不再是谢燕文的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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