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出差,对我们的项目而言,这是第一次由当地黑人单独出行去完成项目运输任务。
来回将要耗费的油料都是面对面核定的,每天的补助费实行包干,似乎一切可乘之机都在意料之中,想必信任定会得到印证,我相信冰巴,就像他信誓旦旦地保举玛拉一样。
四天过去了,按照预定的时间,冰巴和玛拉应该回来了,可是,直到夜色浓重,基地陷入了寂静,依然不见他们的影子。
第五天,他们仍然没有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大家都在悄悄地议论。
几内亚的通讯极其落后,当一个人从你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你应该耐心地等着他再一次在你的视线中出现,在这两者之间,他完全在独立自主地行事,你尽可以发挥猜测和想象。
与我国相比,也许就连小铺的掌柜的的都拿着手机遥控生活的时候,几内亚仍然在茫茫的丛林里遥听呼唤的回声。
我们用电台同科纳克里联系,回答是前两天他们已经返程了,他们到哪里去了?或是已经走到了什么地方?在达博拉,在库鲁萨,还是已经下了柏油路,在来锡吉里的土路上抛锚了。
我们决定第二天就派人派车去寻找。
我们决定第二天就派人派车去寻找。
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我的房门就被敲得砰砰响,我一边应声一边很快穿好衣服打开门。
好家伙,冰巴和玛拉一脸倦容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终于回来了。
一车的物资经过点验没有问题,冰巴和玛拉去财务上领到了包干差费正准备回家休息。
这时随拉刚好也过来上班了,我让随拉把他们叫了过来,想询问一下他们路上的情况。
冰巴刚要张嘴回答,玛拉抢着说,他们两个一路上轮换着开车,非常辛苦,为什么回来晚了,是因为平板车在路上抛锚了,他们没有吃的也没有多少钱,就到处找朋友借钱修车,耽误了两天,要不早就回来了,回头还要找公司增补住宿费。
正当我们在这里谈话的时候,负责修理厂的梁延民同志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说不要让他们走,平板车的轮胎有问题,出门前刚刚换的四条新轮胎全部都被换成了旧的,两条备胎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一听到这,刚才正准备对他们说的答谢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非常生气地对他们说,一块到停车场看看吧。
一到车场,尤其是看到了那两条备胎,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哪里还是备胎呀,简直就是两幅破鱼网,轮胎里的钢索瞪眼疵眉地裸露在外面,而且还锈迹斑斑,附着在上面的橡胶皮就像陈年的文物。
再看车上的四条新轮胎,一个个疤痕累累,还不如原来的旧胎。
冰巴呀,冰巴,你在我们中间赢得的信任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我直视着冰巴,看着冰巴脸上的汗珠一滴滴涌出来,在脸颊上汇缀成线。
冰巴不时得把头转向玛拉,而玛拉却显得十分镇静,甚至有点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