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妃色鸾雀帛画罗裙,云髻之上带着耀眼的金铃步摇,秀眉之下,一双眼眸格外澈然透亮。
走动之下,铃声清脆,一步一行竟叫人有些迷了心魄。
萧翰池才将缓下的心神此时又提了起来,看着殿中缓缓走来的人,他好似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一切,不由扭头朝着上座的皇后看去。
萧霜宛此刻也正朝着萧翰池看来,仿佛是在说——“我赢了。”
众人被眼前这个缓步走来的奚家嫡女惊艳了一番之后,便有人发现了不妥之处。
随即而来的,便是逐渐议论声起的“这奚家小姐怎的长得和那大禹礼部尚书之女如此之像?”
皇帝此时从诧异之色中回过神,却又顿时变得茫然,再度看向一旁的长孙李尽时,却见李尽许久未有光彩的眼中,终于有了光。
踏着清脆铃音的陆观澜走到了众人前,对着皇帝行礼,“见过陛下,”接着,又看向皇后,“见过皇后。”
皇后点头,扭头对皇帝道:“本宫方才话还未说完,陛下就如此着急。本宫虽留着星阑在宫中歇息,可也想着,毕竟这等的宴会难得,小姑娘家家还是该见见世面了,便着人将她带了来。方才听见陛下说要召见,这在殿外等候半晌的星阑,自然就进来了。”
此时最为脸色难看又震惊到失色的便是那座下一袭红装的礼部尚书之女了。
她看着逐渐走到身旁,再站在自己身边对着皇帝皇后行礼的真正的陆观澜,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
她——不是死了吗?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又看向长得一摸一样的礼部尚书之女和奚家嫡女。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那礼部尚书之女忽然指着奚家嫡女道:“你为何!要易容成我的模样?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陆观澜闻言扭头。
这算是她头一回如此仔细地打量“自己”,要说眼前这个人,除了容貌同她相似以外,倒丝毫没有她身上的一星半点儿的影子。
难道,李尽就当真看不出?
想到此,陆观澜没有理会这个礼部尚书之女,只是又扭头朝着上座的李尽看去。
李尽也正在看她,眼神里没有丝毫陌生,仿佛是等候了许久的期盼,终于回来了。
看到这个,陆观澜顿时心安了。
随即,转头又看向那礼部尚书之女,道:“谁是易容的,心中该是有数吧?”
那礼部尚书之女闻言顿时急了。
就在众人以为这人要同那奚家嫡女开始一番争论时,却见那礼部尚书之女忽然跪了下来,对着皇帝就是一叩首,接着道:“陛下,民女有一事想要告知于陛下,只是请陛下恕了长孙殿下之过。”
皇帝疑惑地看了眼李尽,见李尽除了眼中多了一丝光之外,并无异色,便道:“你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就见那礼部尚书之女颔首,面色顿时变得凄然,道:“民女此番跟着长孙殿下回大禹,在路上便听长孙殿下提起,说是自己一回宫便可被陛下您立储,到时候,民女便是大禹的太子妃。只是,长孙殿下还忌惮一个人,便是大禹的大皇子殿下,长孙殿下说,若不除掉大皇子殿下,恐怕他这储君之位不保。”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这样当众说出此话,这女子怕是不想活了吧。
皇帝的脸色随着这跪在座下之人的话变得越来越沉,却一句话没说,只等着眼前这人继续。
“长孙殿下实则有同民女提过,说打算寻个女子扮作民女的样貌,到时以民女的身份接近大皇子,取得大皇子信任,让大皇子误以为民女想要背叛长孙殿下,待时机一到,便伺机设法取了大皇子的性命,”那礼部尚书之女说到此处,眼神里已经满是哀愁,好似迫不得已才将此事和盘托出。
众人听了心惊。
这意思便是说,这长孙殿下,自回国以来,便存着谋害大皇子的心?
其心何其歹毒!
陆观澜就这样静静看着这位礼部尚书之女诉说着心中编织的谎言,脸上的神色平静。
这时候,就见大门外忽然走来一人,高声道:“没想到,本殿下来这宴会还真是来对地方了,若非如此,又岂能听见如此有趣的事呢。”
竟是大皇子来了。
众人正要起身行礼,就听皇帝这时候道:“不是有人传令说你不来,怎么?如今又想来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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