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语气似撒娇,却又像她才是下令之人。
成墨笑着摇摇头,再看向黑衣首领时,首领也早已领会何意,伸手便将刘成彦打昏了过去,接着,便带着人将屋子内的尸体清理干净。
陆观澜看着这些人行动迅速,心中不免感慨。
到底是养在皇子身边的,可真有本事。
处置完刘寒起,陆观澜便想回头同外祖父好好说会儿话,正欲同成墨行礼告退,就见阿梨突然从后院跑了来。
陆观澜瞧她一脸慌张,心头不禁一跳。
“小姐!”这声小姐甫一开口,阿梨眼里便淌出泪来。
陆观澜有种不好的预感,眼里也多了一丝慌乱。
阿梨抽泣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外老爷······去了!”
陆观澜一怔,身子趔趄,被一旁的成墨扶住。
她朱唇轻启,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成墨也没想到,这老爷子竟去得如此突然,便道:“快带你们小姐去,外头的事有我。”
陆观澜只觉恍惚。
被阿梨拉着赶到外祖父的院子时,见丫鬟们都站在门外,抹着泪很是悲伤。
屋内没有一点动静,像是里头空着,没有人进去过一般。
陆观澜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阿梨轻声叫了声小姐,她才回过神。
推开门,屋内比屋外还静,静得能听见她的脚步声,也能听见里屋外祖母的啜泣声。
陆观澜缓缓朝里走去,她看见外祖父躺在床榻上,身上已蒙了层白布。
她走到床沿,蹲下身,伸手握了握外祖父垂在床边的手,又将那只没了生气的手掖回被子。
前一刻还温暖的大手,如今已凉得叫人发寒。
“你外公他,给你留了遗书,”外祖母在一旁坐着,目光呆滞地望着外祖父,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陆观澜眸光黯淡,双手接过遗书,微微有些发颤。
她打开信封,摊开信纸,看着信纸上的字迹,像是外祖父又站在她面前,同她笑着,与她讲话——
“观澜,自你母亲走后,我这身子骨便越发不如从前。我晓得时日无多,也挂念在京中的你。没了你母亲的庇护,如今你在府上过得该是有多不如意。我也晓得,你母亲也过得不如意。
她时常在信中说,夫君对她很好,你也很乖很孝顺,她知足了。可是我知道,你父亲早在外头养了小妾。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你母亲嫁给你父亲。
然悔之晚矣,我再也没机会弥补你母亲分毫。
这么多年了,她很少回来,我便想,她该是恨我的,恨我这个父亲狠心,不顾她心中所想,强迫她嫁与不喜之人。
不过如今也好,我下去陪芸安了,只望她在前头走慢点,好等等我这个老父亲。
若她愿意,来生再做父女,我定会遂着她的心意,叫她快活一世。
观澜,往后这票号和刘家祖业就交给你了。
若你父亲对你不好,你大可回来,不做他陆家的女儿。
我的外孙女,要活得开心,要为你自己,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一纸信笺看罢,陆观澜已是泪流满面。
她紧紧攥着信纸,揉在心口,像是为了填住前世缺失的那颗心一般。
若非宋月梅,前世的她怎会不晓得,原来她也被这样挂念过,她也被这样疼爱过,她也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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