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事从发生到结束,那名重剑男子还是继续石化着,连低头的姿势毫无变化,他的脸至始至终隐藏在那头乱糟糟的发下。
江面又恢复了平静,天蒙蒙亮了,江面上浮着层白雾,如此的情形,和菩提仙府的神秘河谷倒有几分相似。
经了昨晚的事,渡口余下的人几乎全跑光了,金苇镇上必然已经谣传开了有新水怪出现的谣言。
留下来的人或是和夜姝王抱石那样,非渡江不可。
天亮时分,发生了让人诧异的一幕,从河岸里,爬上了个年轻男人,不消一会儿,又来了两名男子,正是昨夜叫喊着有人落水的那三人。
“李哥,我早就说过了,经这么一吓,再没人敢跟我们抢渡船,如此一来,就能抢在别人前头将货物运到对岸了,”原来昨夜那场只是场人为的事故,三人一唱一和,只是想吓走渡口的搭船客。
王抱石对于三人的行径,似也不意外,只是吩咐着夜殊,烹煮些热食。
夜殊的手艺不错,这还是王抱石偶然在山间吃了一顿她煮的肉面疙瘩时发现的,尤其是她控制食物的火候,比一般人要强上数倍。
渡口也没什么可用的材料,夜殊就凑合着将干粮烤热了,再兑水煮了半锅灵粟浆液,如此的几碗下热汤肚,一夜的困顿顿时全消。
“一夜寒风,醒来就能有口热汤喝,真是人生一大畅事,”长长的一个懒腰后,那尊石化了整个晚上的活人像,有了反应。
乱糟糟的长发下,惺忪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嘴边清晰可见口水涎印子。
两者结合在一起,只是要说明一点,从昨傍晚到今个一大早,这个只差全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的活化石,只是在睡觉。
男子才刚说完,就自顾自上前,将那口留下来的灵粟浆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见夜殊和王抱石目瞪口呆着,男子抹了抹嘴,“给几个馒头。”
王抱石嘴角抽了抽,瞥到了男人的眼旁,一道银月形的疤痕从他的鼻梁处,斜划至下颔,就算是油污满面,可也看得出此人未破相之前,必生了副出众的好相貌。
可即便是如此厉害的破相。男子却不会让人生出半丝粗陋的感觉。
他的人,就如他手中的重剑,或许没有过度的锋芒,可只要摆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
夜殊再瞟了眼男人的重剑,不声不响,取出了几个玉米馒头,放在了火上烘焙着。
馒头热好。麦香四溢,男子也不言谢,接了过来,几口啃光了,不忘赞了声:“好手艺,小兄弟,给你出个主意,进了城后。去易牙楼领个牌,包准你有拿不完的好处。”
夜殊只当他说的是胡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晨曦红了江面,江面上传来了阵“吱啊吱啊”的摇橹声,随着艄公的船近了渡口,滚着浪的浑浊江面上。多了条两端翘起,能容纳一列十人搭乘的扁窄柳叶舟。
另一边,河岸上,一顶银顶金穗的软轿姗姗来迟,昨日夜殊在金苇镇上见过的人贩子,笑着从轿子上踱了下来。
此人也是高明,昨日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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