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哭笑不得,自己一字未说。她倒像是都明了了。不过,若不是自己行军打仗,见过住过的这种穷苦人家甚多,恐怕还真是会坐不下去。
清澜这才想起了什么,红着脸背过身去,从小衣上拆下了昔日让沁雪缝上的一个小口袋,从里面掏出了几块碎银和两张小额银票,幸亏当日准备齐全,正好答谢两位老人家。
祈峻耳聪目明,见她在衣里一阵掏摸,手里便多了银钱,不由暗赞她细心,也有些好笑。这傻丫头身上像百宝箱似的。闻着自己臂膀上的伤药味儿,怕也不是老渔夫家里就有的。难得这么多人随身护送,她还能准备的如此妥善周到。
两人歇息了半日,祈峻自觉好些,便要与清澜一起离开。
清澜也十分担心自己离开后婧怡和两个丫鬟的情形,见祈峻能勉力支持,也自答应下来。
两人便一起到老渔夫处致谢。
老渔夫知道二人要去市集,便为他们指路,只说沿着河流往下游走,便能顺利到达。两人千恩万谢,清澜自取出碎银要偿谢老人。
老渔夫推辞半响,方犹豫道:“昨日见姑娘似乎会医术,老朽就想着能否请你为我老伴看看。你们只是借住了一晚,这钱还是不要了。”
清澜听着老人家有难处,便道:“我医术不精,还是先让我看看再说。”
老渔夫一听大喜过望,忙将二人请进小屋。
祈峻跟着进了屋,不由皱眉。这屋里散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看样子是平日摆放杂物的小间,果然如清澜所说不利住人。穷苦人家反是热情周到,自愿腾出屋子给过路之人暂居,如此一来还真不好意思一走了之。
想着,不由赞赏地看了那丫头一眼。
清澜为老婆婆把着脉,细细询问着病情,不由颦眉。
这老妇人已经卧榻半月,虽也能勉强走动,终是觉得双腿间酸痛难忍,受不得力。这显然是后世也十分无奈的关节风湿之症。
沉吟半响,方开口道:“婆婆终日生活在潮湿之处,又时常打渔为生,双腿浸泡在水中日久,阴冷之气侵袭,骨头关节处便会变形。”尽量说得老夫妇俩明白易懂。
老婆婆一脸蜡黄削瘦,眼睛深深陷下,却依旧笑得一脸慈祥:“小姑娘,老婆子也听明白了。这就是我们打渔人说的湿症。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有数了,这是治不好的病,终是我拖累了老头子。”说着眼睛里涌出泪花来,不舍的看了老渔夫一眼。
老渔夫在一旁净顾着低头叹气,却不曾看到。
清澜暗叫不好,这老婆婆不能再作劳力,家境又如此贫寒,可不要想不开才好,自己不是生生做了一场孽事?
忙道:“这湿症虽然不好治,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说着背过身去。
祈峻果见她如变戏法一般又从衣里取出一套针来。不由暗自纳罕,这东西是怎么藏的,不觉硌得慌吗?
清澜感觉到一旁打趣的视线,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点起蜡烛,清澜取出一枚针烧红,暗自祷告:此为救人一命,请师傅万勿责怪她擅自用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