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阳光射进窗棂里,旭日在轻雾中朦朦露脸,隐约传来鸟雀的婉转啼鸣。
清澜兀自靠着床头,不觉已大半身往床上倚了过去。穿着一身渔家给的粗布青衫,衬着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愈发清丽柔婉,秀眉在睡梦中犹自微颦,琼鼻轻皱,樱唇透着淡粉的水亮光泽。侧着脸,下巴弧线显得极为柔美。
祈峻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这一幕静谧美好的画面,不由嘴角略弯。
皱了皱眉,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端详过一个女子了?想起往事,不禁沉了沉脸。
稍动臂膀,便感觉那里传来一阵刺痛。往下一望,臂膀伤处已经上过了药,不像想昨日那般火辣辣的钻心疼痛,只是这包扎的手法显得生疏拙劣。
白老教了她用药,却没教给她包扎吗?回忆昨日她含泪引开狼群往旷野中冲出的模样,不由一阵怜惜。想不到这么理智言语如刀锋的女子,竟也会自愿选择牺牲。她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面目?
不由会心一笑,却不慎牵动了伤口,闷哼了一声。
清澜却一下被惊醒,昨夜这个刚强冷毅的男人在梦呓中痛苦呢喃,眼角润湿,令清澜极为好奇,整整忙碌了两三个时辰,替他擦洗汗水,又换了一次伤药,凌晨时分才又合眼眯上一会儿。
不由撅起嘴嘟噜着,眼睛微张便又闭眼朝祈峻额头摸去。
祈峻看着好笑,也明了她必是为了照顾他,一夜未睡。一把拉下她的纤手。只觉掌间柔软娇小,忍不住紧紧握住。
清澜猛一睁眼,坐了起来,果见他已经清醒。大大松了一口气。抽出手拍了拍胸口,双掌合十,暗道老天保佑。
便径自道:“我给你再端一碗鱼汤来。你躺着别动。”站起身往小屋外跑去。
祈峻望了望自己的手,不由捏紧了拳。
清澜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粗瓷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一边轻轻吹凉,一边道:“这渔家最补的东西便是这鱼汤了,多喝些也能止饿。”言下之意是没有别的吃食了。
将瓷碗放在矮凳上,清澜小心扶起他,将被子压到他身后。让他且靠着,方端起鱼汤给他。
祈峻见她照顾人的动作十分熟练,不由讶异的扬眉。
清澜只道他不满,不由嘟嘴道:“我也还饿着呢。昨日你中了箭,我又不敢将你放下来查看包扎。只怕自己一人扶不动你。还好在河边遇见了这打渔为生的老渔夫,才暂时有了安歇之地。这衣服都是他拿来让我们换上的。”言语间充满了感激之意。
祈峻不想她一个贵族少女,倒是对此甘之若饴,还颇为理解感恩的模样,不像寻常贵族一副理所当然,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木屋的确十分简陋,家徒四壁,几个凳子也不过是捡来的树桩,桌子中间蛀了一个大洞。自己身下这张床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清澜见他四处打量,不由道:“这是那老人家最好的屋子了。他自己和老婆婆让了出来,住在隔壁小屋里。那里挤得多,也十分凌乱。”眼睛睃了祈峻一眼,似有些不满。
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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