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如听故事一般早听得云里雾里,虽然好奇,却道:“若是你为难,或是觉得不妥,那便不要再往下说了。”
婧怡却摇摇头:“母妃早知你要来,吩咐过我但说无妨。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清澜苦笑,何止你不明白,信王妃是目前为止最令自己钦佩也最费解之人了。这等秘事也愿意相告,想着自己所欠人情日多,以后还不知要付出什么代价。
婧怡终是坐了下来,看着摆在窗棂处的迎春花,似是在遥想当年往事。
静默了良久,方言道:“当时东窗事发,外祖父的真实身份被人揭发,他不愿给亲友招祸,便因此而辞官隐退。只是当时有些心怀叵测之人便蠢蠢欲动,恰好北峥先帝四处征伐弄得民不聊生,多有暴乱,政局不稳只靠武力强行镇压。便有人提出让祈商写信昭告天下,控诉自己舅舅无君无父,名不正言不顺,乃乱臣贼子云云,甚至假造了北峥太上皇的遗诏。唆使有心人竖起反旗,使北峥大乱,金国正好乘虚而入。”
清澜闻言大吃一惊。真若如此,确实是个好机会。本朝先皇未必无此打算。
婧怡咬了咬唇继续道:“当时形势纷乱,家外面时常有陌生人监视着。外祖父整日里十分忧虑。母妃当时正值花龄,长得十分貌美,也知事态严重,自己和母亲以及外祖家人都会成为威胁父亲的筹码。”想着自己母妃年轻的模样,又一脸憧憬,“不知怎的,母妃与当时四皇子是旧识,也就是我现在的父王。不知说了些什么,说动父王自愿迎她入门,并在先皇面前作保,保护其家人。这才暂时解了围。只是母亲当时身份低些,入门时只是个侧妃。后来母妃坐上正位后,便再也无人敢打这主意了。”
清澜闻言轻轻皱眉,哪会有这么简单?说的跟才子佳人相会似的。想想信王妃的确厉害,那般年纪便不知将何事做了筹码,让信王心甘情愿的保她。信王又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说服先皇打消了这个主意。当时比开疆拓土更重要的,是什么呢?想起先皇病逝的日子,清澜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心中暗想,那便只有太子登基这件事了。只是,信王妃能做什么?信王难道当时便已坚定地站在太子一边了?
想着不觉都有些头疼。却被婧怡推了一把,她微微浅笑:“我母妃当年可是京城里第一美女兼才女呢。你不觉得她的眸色看起来很是特别吗?可惜我和哥哥都没有。母妃说血缘近的北峥皇室都有这种眸色。而我恰好没有,所以才能被选去联姻呢。当然也有那新皇的意思。母妃也说保的了家人一次,却难保一世。我和大哥不同,我终是要嫁人的,与其让我今后被夫家嫌弃自己是个夷女,不如远嫁回北峥。听说我们在那边除了皇家似乎还有别的亲人在。”
清澜看着婧怡一番诉说后又豁达起来,不由为她高兴。想着她要远嫁,却是跟自己有扯不清的关系,便愧道:“终是我请王妃帮忙,才让师傅发现了你们,也累你要远嫁北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