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只觉刘氏愈发不可理喻,哪有半点从前温柔解语的模样,毫无诰命夫人的风度可言,正要开口训斥,却听一旁一直沉默的何氏不紧不慢道:“这几日老爷归家,各府皆来探望,又是接近年关,手下总管忙乱中出了些差错也是情有可原。因此我便一口应下了这件事。但姨娘刚才说的这话可就有大大的差池了。究竟是谁昧了公中的钱财,我想姨娘心里比我更清楚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氏毕竟有些心虚,一挺胸撑着一口恶气,面上倒也不见胆怯,“公中的账目自你一进门,我就奉了老爷的命跟你交代清楚了,当时你接了账目,可是什么也没说。时间过了这么久,怕是你掌管不利亏了钱,竟还想赖在我身上。”
刘氏转而扑到赵容诚身上,扯着他的衣角大声哭诉起来:“老爷啊,我可是自打入赵府,便兢兢业业替您打理后院,哪天不是竭力全力,整日里腰酸背疼还要被人指着背后骂我揽权。老爷啊,您是知道我的,我哪有半点私心,您得为我做主啊!……”
赵容诚神情尴尬,进也不得退也不是,暗自叫苦。这刘氏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众目睽睽之下一点柔顺的妇人样都没有。不由深感头疼,便望向何氏。
何氏倒是不同情他,自己夫君实在太重情义优柔寡断了些,刘氏以前所作所为他并不是丝毫不知,却总是被刘氏说得心存了愧意,才一让再让百般容忍。就算被指责心里有别的女人又如何,刘氏不是早就知道,却还一脚插了进来。若说前夫人年纪轻轻就病逝,里面会没有刘姨娘什么事?何氏压根儿就不信。奈何赵容诚对刘氏的劣迹斑斑还是知道的太少了。今日既然布了这个局,刘氏又相当配合的一头钻了进来,还一番不依不饶的模样,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当下便装作没看到赵容诚企盼的眼神,当着倚柳居下人们的面,一脸痛心疾首:“姨娘为何竟出此诛心之言?前些日子老爷不在家时,是谁苦苦哀求我不要将你做了假账一事告诉老爷的?又是谁偷偷将钟管事送去乡下老家,只为了掩盖真相的?可怜钟管事为赵府鞠躬尽瘁,本应在赵府颐养天年的,却差点在自己老家被一把火烧死。”
刘氏闻言大惊,这些事情做得十分隐蔽,她是如何知道的?当日她隐隐得知钟总管去找底下钱庄的林把子一事似有外泄,便深恐事情闹大,到那时只怕没人会保得了自己,便给了钟总管一大笔钱,好言抚慰劝他装病去乡下暂避风头,待事了再回来。暗中却请了成王府的人代为下手,人一死自然死无对证,这些年钟总管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些。难不成,何氏手下有能人?竟能抗衡成王府的暗卫?
如此一想,刘氏便觉大不可能,心一定,就要反驳,却被何氏抢先道:“最可恶的是,你竟然在老爷救灾期间,私自将名下的米铺关闭,并且囤积粮食高价售出,又以次充好,米里面掺了沙石,置赵府声名于不顾。老爷……”何氏似乎方觉失言,忙噤口,扫了周围仆从们一眼。
赵容诚已是面色阴沉凝重,对众人下了禁口令,才领着面色灰败的刘姨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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