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纵然比不上老夫人根基深厚,也不可能一点底子都没有。
第三天她便坐不住了,趁着太后病重,借着这个幌子递牌子进了宫。
赵容诚听闻后满脸阴沉。
隔着重重明黄幔帐,刘氏隐约见到一白发老妇卧在榻上,慈宁宫内点着凝神香,一派宁静。
皇后早已离开,给二人留下叙话的空间。
“你来见哀家,所为何事?”老妇坐起竟不显半点病态,眼神锐利之极。
刘氏战战兢兢跪下:“侄女儿听说您病了,特来探望。”
“哼,哀家的身体自己自然知道。你们一个个不是巴着哀家早死,就是来求着哀家办事。听说你最近又干了件蠢事?”太后隔着朦胧的帘子,审视着刘氏。
刘氏一颤,将头磕至地上:“侄女儿只是想帮着表哥,侧妃娘娘便出了个主意。实在是没想到半路上被个小丫头坏了事。”
“哼!”太后将茶盏丢到地上,“两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尽给我坏事!”
说着大喘了口气,咳了几声,刘氏忙重新倒茶递上。
太后抿了一口嫌烫,越发觉得刘氏不会办事。当年见她一脸伶俐模样才送她入赵府,想不到十几年下来竟然越发笨拙迟钝了。
无奈正是用人之际,叹口气道:“皇上已经提及准备将何府千金给赵家二爷做续弦。此番他态度强硬,我已借病发作过一回,不好再拦着了。你先接着,不要给我坏了事。”
刘氏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进一趟宫来竟然接了这么个坏消息。
不由颤抖着嘴唇哀求道:“姨妈,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我……”竟掩面哭泣起来。
“哭什么!别在哀家面前嚎丧,哀家还想多活几年呢。”不屑的看了眼刘氏,又道,“何府只怕早已和赵府有了约定,皇上才会如此心切。看来我这长子的心是硬了,愈发不好操控了。你还在这给我添乱!你若早早拿下正室之位,我今天又何必为难?真是个没用的东西。那何氏既然要进府,虽然位子比你高,但你操持了赵府内务这么多年,难道还治不了她?实在不行,当年之法可以再用一次。那老太婆身体不行了,十几年前就护不住人,难道如今愈发老当益壮了?哼,哀家怎么尽养了些沉不住气的家伙!”
太后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令刘氏眼前敞亮起来。刚才只顾着伤心惊讶,竟然忘了眼前这座靠山。
刘氏抹了抹泪:“是侄女儿一时迷了心窍了。姨妈说的极是。”便上前给太后捶起腿来。
看着太后缓了脸色,便又小心翼翼的提起一事:“姨妈,妍儿也不小了。好些的人家都早早定了亲了。侄女儿那日与成王侧妃闲聊,侧妃娘娘说起妍儿,便说跟世子爷天生一对,正是王妃佳选。侄女儿也觉亲上加亲,颇为合适。……”
未说完,太后一把推开她,大怒:“蠢货!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侧妃有几个心思你不知道?世子爷要般配的是能够助他成大事的人,妇人之见,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妾,清妍只是庶女,你要皇家丢这个颜面吗?”
几句话却正好戳在刘氏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