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跳到了几尺开外,这才站定对惜离道:“不打了。”
惜离闻言,也收了手中白纱,继续垂袖而立,“我刚刚便觉得奇怪,你那般向我挑衅,可是真正对阵起來,却又不肯下杀招。墨,到底是何事?竟然还劳您大驾,让你亲自前來缠住我,拖延时间。”
墨仰头看了看天色,忽然甩了甩手上的黑剑。霎那间,那剑又变成了一盏黑色的招魂幡。在夜风之中,徐徐飘扬:“这哪里是劳我大驾,是本该如此。却沒想到,时辰到了,魂却沒收到……”墨兀自沉吟了一会儿,忽然一声不吭地就往惜离的身后去。
大概是先前的激战让惜离对墨充满了戒备之心,见他向自己走來,惜离便不由自主地摆开了阵势。墨见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还想打?咱俩别打了吧,还是赶紧回去瞧瞧,你那转世了的林子航,这一世怎么又沒有在预定的时辰里头升天?我就纳了闷了,明明我是将你引开了啊……”
“你说什么。”惜离闻言一惊,只觉得墨在只字片语之间透露出來的信息,她早已有所预料。可是乍听之下,心肝还是跟着颤了颤。
“你着什么急?不是说了么,要死的话,他早就该在刚刚那一个多时辰里头升天了才是。可是我却瞧不见你那缕仙魄上封神台,更瞧不见他的凡人魂魄飞來找我这招魂幡报道。一定是什么人……有不识好歹地改了别人的命!”墨恶狠狠地说着,看起來甚是苦恼。
惜离有些心情复杂地瞧着墨,明知道他正在为这件事情上火,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让人添堵的话:“既然在沒有我的情况下,他也沒有按照规定的时辰升天,你又怎能说,这一切不是天定之事。或许,他本就命不该绝在此。”
“呵呵,或许吧。”墨阴恻恻地看了惜离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惜离來时的方向去了。惜离站在他身后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那黑色的长袍几乎已经和夜色混为一体了,她才又长袖一张,飞身而去,明显也是冲着鸩和鸠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去的。